她昨天梦到仁王雅治掏出一份婚姻届,向自己求婚。
不过梦里的背景花里胡哨,又是樱花又是落雪,一想就知道不是真的。
栗山凉子原本也坚信那是一个梦,没想到远远看到仁王雅治手里写着「婚姻届」的皱巴巴的纸。
梦境和现实混杂在一起,脑袋里好像又浮现出了另一种记忆。
她昨天去参加学院里的迎新会。
因为要在很短的时间和很多陌生人接触,担心会记错其他人的名字,栗山凉子掏出了放大镜这个绝佳作弊器——除了放大效果之外,放大镜还能让她一眼就看到对方头顶的姓名。
后来敬了老师一杯酒,又喝了一杯混着酒的饮料。
她回家的路上,起了一阵风。路边大抵种的是染井吉野这样颜色较淡的品种,浅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樱花花瓣落下,被她看成了梦境里的落雪。
然后……
栗山凉子走到仁王雅治面前,将那张被揉皱的婚姻届拿起来。
“这张表还能填吗?”
皱成这样,好像不能用了。
不然等下她再去区役所要一张表好了……
“……当然不能。”
事情朝着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向狂奔,仁王雅治连忙把婚姻届抢回来:“你等等——”
“你就这么答应了吗?”仁王雅治摇晃着手里的纸,“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栗山凉子轻松答道:“填完就算夫妻了嘛。”
恋爱谈了这么多年,饶是脸皮薄如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夫妻”这个词了。
大抵是感情太过平稳,这些年没少被朋友们打趣。
曾经一提就脸红的栗山凉子,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甚至有空注意仁王雅治红通通的耳尖。
真的好红哦。
像是发烧了一样。
栗山凉子伸出手,趁其不备捏了捏他的耳尖。
微微发烫的温度顺着手指传递过来,暖融融的。
“你在害羞吗?”她歪头问道。
仁王雅治沉默了几秒,噗哩了一声:“怎么可能?”
他挥开栗山凉子还在捏自己耳朵的手,眉毛微扬:“我是说——你不需要求婚什么的吗?”
栗山凉子摇了摇头:“不用啊,那些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她会答应。
深深注视着女生,仁王雅治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笑嘻嘻答道:“这样也不错,省了好多事。”
他从床上站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完蛋,要迟到了!”
栗山凉子回过头,看着匆匆窜出去的青年。
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虽然分公司有许许多多事情要处理,但除他以外,大部分同事都没有到岗。毕竟没多少人像他一样,前几天才被通知调职,这么快就能处理好工作和家人,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所以哪怕去了公司,在看完旧的资料文件之后,仁王雅治成功开始了上班摸鱼的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