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濯的视线就又移到了江序身上。
江序心里一虚。
但到底已经交战过无数次,积攒出了不少的经验和底气。
他立马就举证一般地从自己手机里翻出了一段音频,递过去:“不信你自己听,这就是祝成拉着我们排练的曲目,不是表白祝福还能是什么!”
曲目?
陆濯接过手机,觉得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了。
而江序为了掩饰心虚,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主要都是祝成表演的,你非常听听,稍微点评一下,提提意见就行。”
他努力把这话说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眼神里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某种隐隐的期许。
只不过陆濯的注意力都被那个音频的名字——[震撼全世界]而吸引,所以一时没留意到那份期许,只是戴上耳机,指尖轻点,按下了播放键。
然后就是沉默,还有沉默。
陆濯戴着耳机,祝成和江序并听不到里面的光景,只能通过观察陆濯的表情,大致推测出他内心的反应。
但偏偏陆濯最擅长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于是等待就显得格外漫长起来。
江序不禁提起心脏,屏住呼吸,攥紧拳头,直到陆濯终于面不改色地摘下耳机后,才略显紧张地问了一句:“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陆濯没有回答他,只是抬眸看向祝成,问:“这曲目你表演的?”
祝成:“啊?对!”
他觉得看陆濯这个反应,应该是感觉还不错,当即坚定答道:“这可是我精心编排表演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民乐合奏,陆神感觉如何!”
他觉得这次必能替他们序哥好好邀上一功。
陆濯果然慢条斯理地收起了耳机线,说:“还不错。”
江序的眼神里的期待瞬时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欣喜。
然后陆濯就说:“这唢呐有种能把小区房价都给吹下来的气势,还有种马上就能共度完余生的悲壮,挺好,适合吃白席。”
江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演奏的这首曲子叫作《抬花轿》,和吃白席应当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
“陆濯!你太过分了!”
江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排练了两个星期的表演,到了陆濯这里居然获得了这么毒舌的评价。
而且这个表演本来还是为了陆濯。
想到自己每天牺牲了那么多时间,又是想创意,又是编舞编曲,又是准备道具,又是各种买水买饮料买零食安抚那些啦啦队成员,最后还要被陆濯嫌弃,一种强烈的委屈和挫败顿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