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清茶、熏香院子里都有,鱼鳞绸容我去寻一寻,明日定会早早地给您送来,”管事不敢说没有,
这位可是淮南王的身边人,只怕她吹个枕头风,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上的管事之位,转头就被别人给取代了。
“那就有劳管事了,此处不必留下太多人伺候,留下能拎热水的小厮,两个平日里洒扫的丫鬟就足够,”人多了,她怕自己应付不来,露出错处让人瞧见。
管事不敢多言,宁只意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听,留下人后,又对宁只意说道,若有什么欠缺,便可差人寻他。
宁只意把人安排去烧水,屋里便只有她一人,接下来这段时日,她要担着淮南王“夫人”的名头行事,心里还是如敲鼓一般,先前就那么答应了二公子,那王爷他还晓不晓得?若王爷……,
“站在门口做什么,”
“!”宁只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跳,
回头一看,方才还在想的那位主子就从门口走了进来,犹如山里的猛虎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进屋后先四处打量一番,也不知到底合不合心意,最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便不动也不说话了。
宁只意立在一旁,悄咪咪地眼神飘过去看两眼,只见这位主子竟已经闭目养神,此时最忌讳旁人出声打扰吧,她正准备脚步往外移一移。
“去哪儿,”
没想到这刚刚踏出一步,那主子便看了过来,像是把自己的地盘分给了角落里的一只小猫崽,而这猫崽还胆敢得寸进尺,敢四处乱走。
“奴婢……。”
“方才宿展阳过来没与你说,”宿长风眉头皱起。
“啊?”
宁只意先是疑惑,随后看着闭目养神的人慢慢坐直了身体,眼神又变得深沉,悠悠地看着她,像是在想着用个什么招数来罚她才好。
被吓得脑袋一凉,突然清醒,赶忙点头:“说、说了,方才二公子来寻奴婢,说在这云陵府先担着‘夫人’的名头,”说到最后,声音又低了下去。
“那你怎么想,”
“王爷对奴婢有恩,奴婢愿意!”宁只意可不敢有丝毫迟疑,刚就发觉这主子又开始气不顺了。
挺直腰背的人,又慢慢地靠了回去,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一手撑着头,眼神懒洋洋地往她这处看,说道:“你当然愿意,做本王的夫人,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宁只意站在不远处,双手缩在袖子里,又相互掐了掐,视线往那位主子处多看了两眼,
这主子像是没之前那么气,她这才把提起来的心又放下去了一些。
“能做您身边的人,是许多女子姑娘都想的,奴婢没有那样的福分,先前二公子说若回了淮南王府,老王妃与老太君知晓了,您会与二公子为奴婢做担保,不会……,”
“闭嘴,剩下的话本王不想听。”
宁只意一看那只老虎又怒了,赶忙站在原地,低着头,动也不敢动,呼吸都放轻,
她明明说的是实话,不知哪里又惹得这主子不高兴。
“做本王的身边人,倒是让你这么委屈,怕让老王妃、老太君知晓,本王到你这里倒格外地见不得人,”
宁只意被吓得刚刚放回去的心又提了起,她怎可能有那个胆子嫌弃堂堂淮南王呀!
可方才这主子让她闭嘴,她也不敢抬头开口,只能站在那儿,任由对刚对她放着冷风,估摸着主子还在想着什么法子惩戒她。
她不开口,宿长风心里怒气又加上一层,
哼,这小丫鬟还真敢想,胆敢嫌弃他?!
“站在这里做什么,既是愿意为奴为婢,这伺候人还得本王教你?”
“那奴婢去外面瞧瞧,洗漱的热水可有备好,”宁只意赶忙往外跑去,出了门口都不敢往后看一眼,就怕那主子又突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看着她。
署衙后面的几个院子也不算太大,平日里都是留给署衙的官大人住的,
经过修缮,此处位置便利,居住的这处院子只要打开后门便是通往大街,食宿极为方便。
她走过去,瞧见留下来的两个小厮已经把烧好的热水往屋里抬了,两个丫鬟瞧见宁只意过来,都恭敬地低头站在一旁,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