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误会了,我并非……,”
“夫人,”宿展阳自前门拐角处走来,瞧模样像是过来寻人。
宁只意正与跟前的管事说话,冷不丁瞧见二公子朝她走来,还喊了一声“夫人”,这让她疑惑,
觉得二公子口中的“夫人”不会是在喊她吧?
“夫人一路辛劳,途中诸多不便,让您受了苦,王爷命我过来瞧瞧,您这里可还缺些什么?”宿展阳态度恭敬,
这让一旁候着等宁只意提点的管事,更是恭敬有加,
他先前还以为这模样格外好看的姑娘是陪着王爷,无名无分,没想到王爷竟给了她这般名头。
要知淮南王尚未成婚,自然不可能有王妃,这“夫人”,必然妾室了,管事顿时不敢有丝毫怠慢。
宁只意被二公子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有些糊涂,再看那越发恭敬、头都快弯到肚子里的管事,
以及后面跟着的一排丫鬟小厮。那恭敬又畏惧的模样,更是不明白二公子到底要做什么,
怎的突然要给她安个名头在身上!若是让老王妃和老太君知晓,她回王府后当真会被扒皮抽筋的!
“二公子……,”宁只意又急又恼,当下便要解释,她可不想被人误会,
三少爷都还只是二房的人呢,上回被老王妃惩罚时,暗地里就曾提到,她若与主子有染,定会没命。
“您瞧瞧屋里可还要备些什么东西,”宿展阳对着宁只意点点头,示意她进屋去看看,也是为了避开旁人好有个说话的地方。
宁只意只能忐忑走进屋里,更是往里间靠了靠,瞧不见人了,这才满心迷茫又急切地,对跟在身后的宿展阳说道:“二公子,奴婢绝无攀附之心,王爷对奴婢有恩,这‘夫人’的名头奴婢实在担当不起的,”
“若是让老王妃和老太君知晓,就算有嫡小姐护着我,我也难逃一劫呀,”她急得面色通红,赶紧表明自己绝无二心,二公子不必这般试探她。
宿展阳对宁只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他往外瞧了瞧,屋外的人站着没动,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你别慌,事出有因,到时候若有误会,自有我与王爷为你辩护,云陵府此处不简单,我与王爷前来,有暗中之人知晓,恰好你在途中与我们相遇,你又从未在人前出现过,那些人拿捏不准,你倒是可以成为搅浑这潭水的那条鱼。”
“你也说王爷对你有恩,你这回就报恩吧,在云陵府担起‘夫人’的名头,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头,若出现什么其她意外,你很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宿展阳眼神一凛,突然直直地看向宁只意的眼睛,
目光锐利,让宁只意一丝一毫的心思都躲避不开,宿展阳想听宁只意真实的想法。
而宁只意被震得呆立原地,脑海里心里不断地琢磨二公子这话的意思,渐渐地,她理清了头绪,在宿展阳的注视下,缓缓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很好,”宿展阳并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宁只意会答应。
“王爷对奴婢有恩,”宁只意小声说道。
“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你放心,你来云陵府寻人的事,我们也会暗中帮你留意,等回淮南王府,即便有老王妃知晓此处之事,你也不会受罚。”
宁只意听了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便是老王妃,当年老王爷把她从死人堆里带回去,老王妃留下她,对她有大恩,
她如今不过在王府里做些琐事,若让旁人知晓还未娶亲的淮南王,竟与她这般亲近,旁人会在背地里笑话王爷的。
“奴婢怕做不好……”宁只意有些担忧地道,只怕会耽误两位主子的大事。
“这有什么做不好的,你想想那些夫人平日里作派,倒也不是让你以妾室的身份去服侍王爷,你需要做的,便是主人家的行事。”
宁只意有几分理解,点了点头,就是要在人前展现出,作为王爷身边人的气势来。
宿展阳给宁只意交代了一阵,又给她梳理了一下署衙几人的身份,让宁只意更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中,应当如何应对这些人,
等宿展阳走了,她却站在原地,焦躁地转了两圈,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张嘴咬着自己的手指,最后想起二公子之前的吩咐,外面还有人等着她呢。
于是,她重重地吸了口气,想起从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所教导她跟嫡小姐所学走路的姿态,脚步轻抬,莲步轻移,挺胸微微抬起下颌,眼神直视前方,肩膀往后轻轻靠一些,走了两步,她已习惯,
这一刻,她倒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像是从小在世家教导下长大举止娴雅的嫡女小姐,
出了门之后,清脆且带着特有的语调的声音,落入人耳中,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手段。
“屋里布置得很好,这短短时间,管事便布置得当,实在是个能人,”宁只意先是给人一个甜枣,随后话音一转:“管事可寻得到定阳来的鱼鳞绸?再有这两日路上奔波,我受了寒,夜里睡不安稳,可给我寻些干果类的熏香来,在送上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