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府。
魏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屋里只剩下魏书瑾与魏书琬两个人在一边津津有味的读着什么。
望着这一幕,魏征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个儿子,虽说大儿子有些“离经叛道”,可至少老二和老三还是继承了自己优秀的血脉,在读书上进这块,是从来不需要担心的。
尽管家里有了铜矿的收入,但是魏征却没有改变自己一向简朴的生活习惯,依旧让下人准备了一碗稀粥,外加上一碟醋芹,垫垫肚子。
“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魏征喝着稀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哦?父亲莫非说得是大哥吗?”
魏书瑾微微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魏征似乎对自己大哥还未消气,便说道:
“大哥自被陛下授予讲经博士一职后,便每日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埋头苦干,听说弘文馆里,大哥的课堂上从来都是座无虚席,就连褚叔叔都赞不绝口……”
说着,魏书瑾还从旁边拿来了一摞东西,笑道:
“这不,褚叔叔方才还派人送来字帖,说是让大哥品鉴呢!”
“竟有此事!”
听到这话,魏征眼中不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虽然他对上一次两人之间,关于如何做“降臣”的看法,仍旧耿耿于怀,但对魏叔玉就任讲经博士一事,却是极为上心的。
毕竟这牵扯着文脉传承,教书育人,那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现在,听到连褚遂良都对儿子夸赞有加,魏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拿起褚遂良的字帖,不停地翻看着,口中也是忍不住地赞叹道:
“登善这书法已自成一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你们兄长若是能从中领悟一二,定当受益匪浅。”
就在这时,一旁的魏书琬突然“噗嗤”一声,发出一阵笑声,紧接着,连忙捂上了嘴巴。
等他看向魏征时,发现父亲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魏征瞥了小儿子一眼,淡淡道:
“三郎何故发笑啊?”
“没……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好笑的事情,还望父亲莫要见怪。”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东西赶紧藏起来。
却被魏征走上前去,一把夺了过来。
“此为何物?”魏征冷声道。
“这……这是大哥编著的教材,说是给弘文馆的学子们认字用的……”魏书琬小心翼翼地说道,一副没有底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