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是不想死的。
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就更加珍惜自己这条小命。
慕乘渊见她昏迷,脑中突然莫名起了一股邪念。
她现在毫不知觉,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毕竟他是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子。
而且这女人总是撩拨他,他在庙里时刻保持清醒,时刻记住自己是个修佛之人。
但是现在不是在庙里,就如她说的那般,他除了是庙中修行的和尚,还是云都的当朝太子。
一瞬间,他被自己的邪念吓了一跳。
既已看惯了人世间的脏污,决定终身供奉佛祖,就不要再进深渊了。
那双茫然的目光又恢复成往日的清明,他一手抓住桑榆的手臂,终身一跃,提溜着桑榆从河流里飞到了岸上。
——
桑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几乎是被热醒的。
她缓缓睁开双眼,面前的篝火熊熊燃烧。
她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人形肉盾上。
她连忙看去,只见慕乘渊半靠在树根上,他双眼紧闭,额间冒着细汗。
她又望了眼四周,发现这里是他们摔下来的下游,慕乘渊把她从河流里拖了上来,还生了一个火堆,甚至还让她靠在他身上烤干了衣服。
而他却开始高热了。
又是感动的时间。
还好,她在现代的电视中看过不少荒野求生。
她从衣服上扯下一小块布料打湿了敷在慕乘渊的额头上,又从河流里过滤出一些淡水喂给他喝,然后又捞了几条鱼上来在火堆上烤着。
当她烤好刚吃完一半的时候,慕乘渊就醒了过来。
桑榆连忙去扶他,关切地问:“大师你醒了?怎么样?还烫吗?”
她说着还伸手探了探慕乘渊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见他烧退了才放下心来又啃了一口手中的烤鱼。
慕乘渊本来是挺感动的,可一看到她手中的鱼却有些震惊了,而他刚好感觉嘴里有东西,他连忙吐了出来,“你喂我吃了鱼?出家人不食油荤,你不知道吗?”
他罪恶般地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桑榆难得见他觉得罪恶,倒也没有打趣他的意思,用鱼指了指旁边的草药,“你嘴里的是消炎草药,我知道出家人不食油荤,我也没喂你。”
慕乘渊发现自己虚惊一场,缓缓松了一口气端正坐着。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桑榆,没想到她竟还是懂他的,也没有强迫他。
然而就在下一秒,桑榆却不死心地把鱼递在他的面前,“你真不吃?不饿吗?”
慕乘渊看着那鱼,连忙闭上双眼,“贫僧既已打算剃度出家,就定会遵守佛家规则。”
“命重要还是规则重要?”桑榆冷冷地问了一句,又道:“如果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你也还是一样不肯吃这些吗?在生死面前,所有的教条都是以活着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