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宫里的妃子相斗,那是她们有相斗的地位,就像从前的她,世家里最尊贵的小姐,没有人会自讨苦吃的与她找茬。
日子过得太顺,她险些把过去的经历给忘了,现在妄图以一个丫鬟身份抗衡侧妃。
云禾俯身,声音郑重,“奴婢知错。”
齐淮礼厉声招来宫人,“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本殿的允许不许放出来。”
“……”
云禾被架起,毫不挣扎,顺从的跟着他们离开。
林婉怡忽然开口制止,抬眸艰难的望他,满目柔情,“殿下不妥,云禾妹妹是陛下赐的人……”
总不能第一日就被他罚了。
齐淮礼无所谓的笑了笑,指节刮开她的发,深情道,“无碍,不过是个丫鬟,让你受苦了,本太子保证今后不会了。”
她摇了摇头,“臣妾无碍,殿下莫气坏了身子才是。”
“本太子为你出气。”
齐淮礼起身将她交给银翘,威胁道,“好生照看着,若再伤着本太子砍了你的头。”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池边再度空旷下来,只剩小荷花微微晃动,林婉怡无趣的推开银翘,“本宫没事,不必扶着了。”
“殿下今日为了娘娘罚了那丫鬟,娘娘不高兴么?”
“……”
林婉怡撇了撇嘴,她在太子眼里看出的情意,不知几分真假,那种黑眸实在叫人难以窥探。
她当然高兴,太子护她因为她还有用,她有了用,父亲就会对母亲好些。
“回去吧,差人来修琴。”
——
苍岐山的柴房紧贴青池,空寂多年,狭小黑暗的房间内落满灰尘,角落里放着两把生锈铁锹,干瘪河泥堆在上面。
木屋漏光,云禾勉强找出了一块能坐的地方休息,忽然被光晃了下眼。
她错愕转头,在石缝里发现一枚鎏金耳饰,坠子上镶嵌碧绿宝石。
灰土尘蒙,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行宫是在近两年才修葺好的,此前没人来。
这耳坠不是去年的,就是更久以前的东西。
她想了想,擦干净收在怀里。
不多时,齐淮礼来了,乍一见这间柴房还有些迟疑。
一身白衣沾湿了点,袍角猎猎,他逆光而立,身形修长,墨发遮掩住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