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允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女人的脸。
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稚嫩。
嫉妒瞬间爬满了她的内心,她毫不犹豫的走到车前,看着车上的男人下来。
看到她,孟亦白也很意外,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沉了脸:“允允,回去。”
梁静允眯了眯眼,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出现在路上十分突兀。
她指了指副驾驶上睡得正香的沈稚,“她是谁?”
孟亦白:“寒寒的老师。”
这个身份恰到好处,好到让人无法挑从中挑刺。
可梁静允偏偏就是能够一眼察觉出端倪:“你跟她去喝酒了。”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梁静允嗅到了很浓重的酒气,是从孟亦白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
孟亦白眸光淡淡,“是她喝了酒。”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梁静允脱口而出,“如果只是寒寒的老师,为什么你要陪她大晚上喝酒?”
她果然是梁静允,连性格也和七年前一样独断专横。
孟亦白耐心解释,说她家里老人去世,一时心情郁结,想喝点酒放松。
梁静允完全不信他的谎言,眼神定定:“你们睡过了。”
她说话不遮不掩,甚至称得上是直白,“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她不是普通的老师。”
孟亦白微微一顿。
他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恋人,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脸上。
“你们睡过了,对不对?”
梁静允其实心知肚明,周澜跟她说得足够清楚,但她还是揣着答案问问题,“阿白,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看起来委屈极了,“你不是说爱我吗?”
孟亦白眉眼冷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梁静允。
岁月是个顽童,总是能够将那些负面的、糟糕的部分掩盖,只留下那些纯粹的、美好的回忆。
可这些仅限于流逝的人与事。
是时间过去的太久,让孟亦白几乎都快忘记,梁静允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乖张,不讲道理的。
她闹起来,纵然是他也很难招架,偶尔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他的语气冷了些,但还算温和,“在得知你还活着以后,我没再碰过任何人。”
那不也才就一个月?
这句话对梁静允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安慰作用,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为什么?那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
“允允,你现实一点。”孟亦白语气终于冰冷下来,“我之前对你活着这件事并不知情。”
他不动声色的又强调一遍:“而且,我还已经有了孩子。”
孟家对外公布的继承人,有且仅有这么一位,就是孟亦白。
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孟家他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子。
“照你的理论,连我孩子的存在也是错误的?”
梁静允听出他语气中的愠怒,想无理取闹的情绪被浇灭,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孟亦白冷峻的面孔,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
纵使当年孟亦白宠她入骨,那也已经是七年前的事。
如今,自己能还赖在他身边,靠着就是当年的那点旧情,她不能再挥霍了。
意气用事,很有可能把孟亦白推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