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行瞪着眼睛,一时间哑口无言。
“我……我……”他左顾右盼,尴尬的胡乱挠了挠头发,似乎在等什么人来解救他。
而他视线所及,几个下人个个都是畏畏缩缩,根本指望不上。
是以,霍江行硬着头皮,还是词钝意虚地虚张声势道:“你得意什么?就算他们没死,你意图杀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我若是把你押到衙门里去,你照样也得关个三年五载!”
林怀锦看着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
霍江行茫然:“明白什么?”
林怀锦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下去。
她半垂下眼帘,气定神闲的拈起桌上一枚瓷片,声音平淡:“将军说我意图杀人,那我便问问,我意图杀谁了?”
她谁也不看,好像在自言自语。可只这单单一句话,那些缩在墙角的下人们便忽然动了起来。
在霍江行怔愣的视线中,他们一窝蜂的做鸟兽散,顷刻之间便挤出屋门,无影无踪。
仿佛唯恐落后一步,会被伴月一把掐死。
毕竟,照她的武力,他们毫不怀疑,但凡有一个人指证林怀锦意图杀人,伴月就会立刻让这个人真得被杀掉。
霍江行傻了一样看着外面漆黑的院子。
林怀锦用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两声“咚咚”声,打断了霍江行的怔愣。
她缓缓上前,带来一股莫名的威压。
“将军倒是说啊,我意图杀谁了?”
霍江行艰难地淹了一口唾沫,抬头俯视林怀锦和她身后的伴月,悄无声息的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额角有汗流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凄厉叫喊从里屋里传来,嘶哑难听,如老鸦哀鸣。
“哎呦喂——杀人啦——救命啊!”
霍江行脸色一遍,“腾”地一下站起来,“娘?”
他下意识就想推开林怀锦冲过去,却见林怀锦神色淡定,伴月也分毫不动。
伸出去的手顿了顿,霍江行张了张嘴,虚声嚷嚷道:“我娘要是有一点儿损伤,我也一样把你押到衙门去!”
这时,霍老夫人的哀叫声更响亮,更凄惨了。
林怀锦微微偏过一点头,余光扫了一眼那未关严的里屋门,眼中锋芒乍现。
下一刻,只能“砰”的一声,那门被人从里面一把关严,哀叫声也戛然而止。
林怀锦讥讽的嘲笑了一声,“还有精神偷听偷看,看来将军大可放心霍老夫人的身体了。”
闻言,正在里屋里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霍老夫人倒抽一口凉气,赶忙倒退好几步,瞪着那门如临大敌。
她之前被伴月一吓,脑子一抽吓昏过去,才刚刚醒来,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
偷看了半天,她也不敢冒然出门,生怕被林怀锦身边那个小丫鬟再逮着一次。
这会,她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意图杀人”“指证”“衙门”,心里猜到霍江行大约是在震慑林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