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不是镖局的问题?”
“管是谁的问题?这事情拖了近一个月,定然要有个交代了。”
“对,给交代,给交代!”
见状,朴正身边的师爷与他耳语道:“大人,方才那赵颢扭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其中或许是有云行镖局的人。大人再以云行镖局的安危来要挟,怕是不成了。”
朴正微微颔,捏紧了掌心,道:“本官自有法子。”
再往场内一看,朴正又道:“云行镖局作为沧州城中屈一指的镖局,本官还欲给你几分薄面,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今日,本官便要让你死个明白!”
“来人,再带人证上来!”
等到赵颢模模糊糊的分辨出来人的相貌,心下也是大惊,“于镖头,你在镖局做了二十余年,因何背叛?”
被少东家唤做镖头的中年人着了一身轻便衣裳,先与堂上的朴正拜了拜,又叹息的看向于赵颢,“少东家,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这祸事是因你而起,你认罪伏法,对大伙都好。”
朴正笑着道:“如何,你还有什么话说?”
再拾起令签,朴正也不欲再纠缠,只怕迟则生变,一捋胡须道:“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下令,将赵颢……”
话还没说完,就听堂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让一让,都让一让!”
一队士兵,将百姓隔开,通出一条小路来。
云行镖局的众人扭头看去,是他们所期盼的大人终于到了。
“有救了,少东家有救了。”
赵元兴微微点头,叹出一口气,“好事。”岳凌目不斜视,龙行虎步,直走入衙门内。
两个持着水火棍的衙役正要上前,却是被持着长戈的京营士兵给拦了下来,“谁敢冒犯大人,都退下!”
见状,朴正心里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但面上并未露怯,还是强撑着问道:“大胆狂徒!胆敢冒犯公堂?来人,去请通判大人调巡城士兵来此!”
岳凌淡淡道:“这就不必麻烦了,一会儿你就会与他见面了。”
朴正指着堂下的岳凌道:“大胆!公堂之上,你竟敢狺狺狂吠,你是何人?”
岳凌怒目而视,望着朴正道:“我是何人?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公堂之上,不分是非曲直,便可冤枉好人?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明镜高悬’之下,捏造是非,只凭空口白牙断案?”
“一方知府,当为陛下治理一方生民,这沧州府食不果腹的百姓,恍如鬼巷的街市,就是你的政绩吗?”
“我看你身官皮,也不要穿了!”
朴正被岳凌劈头盖脸的辱骂了一通,正是愣在了当场。
却又见岳凌拔剑出鞘,登时心下一惊,忙起身往椅后避去。
衙役们持水火棍上前,而京营士兵持着长戈待,保护在岳凌身边。
情况突然有了大转弯,百姓们看得也是张大了嘴巴,不知这堂上这持剑少年的来头。
只见岳凌剑挑赵颢的衣裳,满是鞭痕的后背,便尽收眼底。多处腐烂流脓,还散着扑鼻的恶臭,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