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招,沈凤举忽然跳开,怒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报仇?你到底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仇人一边?」
他这话本是气话,随口说说而已,可是说道这里,忽然想起那天雁石对那青衫人说的话,似乎两人是认识的,不禁狐疑道:「你和那什么碧游宫有什么关系不成?」
沈雁石听他话中的意思竟是怀疑自己与敌人有勾结,心口一窒,再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他曲解至此,伤心之余却依然说道:「我说过,不管你怎样看我,我一定会阻止你冒险。」
沈凤举不怒反笑:「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一番出手,沈凤举手下不再留情,招招都是杀手,一心要将沈雁石逼开。沈雁石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正面招架,只求能多拖得一刻,等到岳子青回来。
沈凤举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之所以赶在这时候出去,就是看准了岳子青不在,没人能制得了他,哪了沈雁石却来从中作梗。心念一转,想出一计,叫道:「看掌!」
沈雁石举掌相迎。两掌相交,沈雁石忽然发现凤举的掌心竟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一惊之下,也收回了掌力。沈凤举就是赌他不敢伤了自己,见他收回掌力,猛的内力一吐——
沈雁石胸口如遭重棰,身子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一旁沈安惊叫:「大少爷!」
沈凤举跃上了马,冲着沈安道:「好好照顾大少爷。」马鞭一挥,自后门冲了出去。
沈雁石挣扎着起来,想追上去,才迈出一步,却觉全身无力,只得靠在沈安身上喘息。
沈安又急又怕,心想大少爷受了伤,二少爷又跑去跟人拚命,这可如何是好?表少爷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岳子青就赶到了。他送了赵冲回来,就听到消息赶过来了。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从后门走了,说是要去报仇。」
岳子青跺跺脚,他又何尝不了解凤举的个性?这些天他一直寸步不离守着凤举,本以为过了这些天他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哪想到才离开一会儿,凤举就跑了。
「还好经过这些天,碧游宫的人想必已经去的远了,他一时追不到。」
沈雁石摇头,想说什么,无奈胸中血气翻滚,竟然说不出话来。沈安见状忙道:「不是的,表少爷。那天那个姓段的狗东西和老爷决斗之后,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一直没有上路,在五里外的双桥镇上休养,今天中午才成行。二少爷一直派眼线盯着,所以……」
不等他说完,岳子青脸上早已变色,飞身跃上了马,冲了出去。
沈雁石一拉沈安:「扶我上马,我们也去。」
「可是少爷你的伤……」
「不妨事。」只希望来的及才好!
从沈家庄出来,岳子青策马狂奔,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凤举,你千万不能有事!
一路行了二十余里,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岳子青勒停了马。
树林里明显有着打斗的痕迹,绿绿的树叶落了一地,显然是被剑气削的。蹲下身子查看,草叶上还染着斑斑血迹。
这是谁的血,是不是凤举的?想到这,岳子青的掌心已经有了冷汗。
阳光透过树林,草地上一个东西反着光。岳子青看过去,忽然觉得混身冰冷——
草丛中静静躺着一柄断剑。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剑柄上面刻着一只凤凰!
那是凤举的剑!
这把剑是沈成风请人为凤举铸的,是凤举最心爱的宝贝。岳子青还记得,凤举总是笑着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