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的觉得恐怖,可喜欢的,反而对里头“咯吱”作响的肺管子情有独钟。
嗨,图的就是这一口!
面火烧质地紧实,所以才能跟下水一起煮,老半天都不待软囊的。
等时候够了,煮透了,一整锅卤汁的精华都在里头了。
咬起来也不费劲,软滑,还带着点儿死面特有的嚼头。
夏半年,闷热的时候来一碗。
千万不能放凉了,那就不香了。
这个得趁热吃,大口吃,从头到脚憋出一身大汗。
再来一口冰镇汽水,透心儿凉,那叫一个畅快!
冬半年,阴冷的时候叫一份。
必要亲眼看着师傅从不断翻滚着的卤煮大锅里,用长筷子、长夹子夹出来,放在案板上现场剁碎。
必得是大锅!
里面红棕色的卤汤颜色浓到发褐,咕嘟嘟炸开大泡儿。
氤氲的热气无孔不入,叫你一颗心都跟着发痒。
趁热连汤带水唏哩呼噜一通塞,满口异香。
连带着骨头缝儿里刚钻进去的那点寒气,也都随着薄汗一起排出。
一份,主食和菜肉都有了,管饱!
这就是劳动人民朴实的智慧。
不爱吃的也没关系,店里还有固定的烧肉夹馍。
来了,就别想饿着出门。
这会儿廖初把卤煮煮好,等会儿只需要烙白馍即可。
卤煮装碗、切肉夹馍等非关键步骤,都有后厨的帮手做。
几分钟后,余渝缩着脖子进来,鼻尖冻得微微泛红。
跟个兔子似的。
他不断往手上哈气,“好冷好冷!”
他是南方人,有点受不了北方瞬间尖锐的北风。
不过听说这边冬天有集体供暖,会很舒服。
果果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鱼鱼老师,这里呀!”
余渝刚过去,就发现她的眼睛好像微微有点肿,“廖先生,她眼睛怎么了?没睡好吗,还是发炎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事儿,廖初也是啼笑皆非。
他挑开挂在厨房门口挡油烟的半截竹帘,对果果道:“你自己告诉余渝老师,昨晚谁哭鼻子了?”
见余渝和赵阿姨都往这边看,果果立刻用自己的小肉手挡住脸蛋,缩着小身体,嘿嘿直笑。
孩子大了,知道害羞了。
廖初失笑。
昨天晚上他关门后盘账,果果就在旁边画画。
过了会儿,小姑娘看着舅舅写满纸,突然说要学写字。
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廖初就问她想写什么?
小姑娘不假思索道:“我想写舅舅和果果的名字。”
她听别人说,名字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