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均白双拳紧握,眼眸逐渐变得猩红。
“你不想说的事,我不强迫。”北寰言缓声道,“但这事,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这或许牵连着的,是许多人的性命。”
时均白颔首,一言不发。
这好似很难抉择,因为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北寰言余光扫了一眼时均白发白的指尖,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其实心里是有些猜想的,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你可以不应,我自有别的手段把这事挖出来。”
北寰舞听着,便站起身,来到舆图前面。眼睛一直盯着舆图上北寰言用朱笔连起的一条线。
盯了好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目光湛明地望向北寰言。
北寰言正巧也抬眸看向她。
北寰舞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什么。
北寰言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嘴。
他把目光转向时均白,又看向北寰舞,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事,终究需要时均白来解决,你插手,只不过是解决一时之困。
北寰舞深吸一口气,咬紧下唇。
北寰言所虑确实深远,如果他们俩猜想是一样的,这事还真的只有时均白一个人可以解决。
北寰言不着急逼时均白做决定,而是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
平安停好马车,立即去备了四盏茶,一盏牛乳,从膳房端过来。
他进屋来,发觉屋里气氛极其压抑。
北寰双子,凌家兄妹,八只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时均白。
时均白则是低头,望着铺展在地上的舆图,一脸肃穆。
平安轻手轻脚地进了里间,把牛乳递给凌芷,凌芷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
而后把四盏茶一一放在桌面上,退了出去。
凌信实在受不了这屋里的气氛,揽住平安,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中午厨房做什么好吃的了?我去看看。”
北寰言把茶喝完,也不在这里多留。
他起身,看着凌芷的方向,向她伸手做了一个牵手的动作。
凌芷赶紧把杯盏里最后一口牛乳喝完,把杯子放到桌上,跳下软塌,牵着北寰言的手,跟他出去。
“言哥哥……”凌芷小声问,“时哥哥怎么了?”
北寰言并不答,只柔声问她:“最近看书了吗?”
“看了,有些字不认识,哥哥跟你都不在。院子里的人都不怎么识字,没人教我……”凌芷慢吞吞地说。
“我们去你的屋里,把书拿来,我教你。”北寰言声音渐行渐远。
屋里就剩下北寰舞与时均白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