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静关禁闭的最后一天,燕市的天异常沉闷,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起一场倾盆大雨。虞岁晚出门的时候,王妈仔细给她穿好了雨衣,雨靴,又给她的包里装了一把伞,嘱咐她不要淋雨,下雨了就在徐爷爷家等她来接。虞岁晚点点头,踩着飘飞的落叶出门。到了徐爷爷家,她打开铁门,一抬眼,忽然与坐在院子里摘菜的女子对视。女人大概三十出头,一身运动服干净利落,头发扎成马尾垂在后面,瓜子脸,五官标致,看起来很有精神。许苑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穿着一件粉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透明的雨衣,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面庞精致,一双眼睛像盛满了春水,盈盈动人,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像是一朵未开的花蕾,和这闹市中的小院子格格不入。她以为是哪个小朋友走错了,走过去问她:“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大人呢?”虞岁晚定定地眼前干练的女人,心中一阵激动,她脆生生地回答:“阿姨,我叫虞岁晚,我来找徐爷爷的”许苑听到她的名字愣了片刻,她盯着眼前的小姑娘,试图在她脸上找到那人的影子。然而,不像。虞岁晚没有错过女人的失态,心中尘埃落地。她慢慢走过去:“徐爷爷以前是哥哥家里的管家,哥哥说让我来跟徐爷爷学习书法,阿姨,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徐爷爷家。”果然,许苑听见她的话,瞳孔猛地紧缩,她没有回答虞岁晚的问题,而是急忙问:“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我哥哥叫虞骁。”许苑心中大骇,虞岁晚和虞岁早!她还想问什么,被刚回来的徐爷爷打断。“小晚呀,你来了。”徐爷爷刚买完菜回来,看着院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小辈。“徐爷爷。”虞岁晚乖巧地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菜。“爷爷来就好,小晚还小,先去跟许阿姨玩,你不是想问她从哪里买的咪咪吗?”徐爷爷笑眯眯地开口,转头对着许苑说:“你带着丫头玩玩,丫头等你好几天了都。”许苑回过神,只好应了一声,牵着虞岁晚的手往后院走去。她还有很多话想问虞岁晚,当着徐老爷子面确实不好开口。等离主屋远了一些,确保说话不会被听见,她笑着问小姑娘:“小晚是吗,你可以叫我许阿姨。”扬了扬手中的青菜,轻声问:“来帮许阿姨一起摘菜可以吗?”小姑娘嗯了一声,端着小板凳坐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摘去青菜的根部和表皮。她粉白色的裙摆围着凳子铺开,像是一朵绽放在枝桠上饱满欲滴的花朵,看起来又乖又可爱。许苑看了她一会儿,不经意问道:“小晚,你哥哥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呢?”小姑娘看着手里的菜,头也不抬:“哥哥在上学。”许苑:“那你爸爸妈妈怎么不送你过来呢,你一个小孩子,多危险啊。”小姑娘抿了抿唇,声音低下去:“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只有江阿姨。”“江阿姨对你好吗?”小姑娘又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仿佛要趴到她的脸上,半晌,慢吞吞回答:“挺好的。”许苑又松了一口气,幸好,江雅静和江栾民那两个疯子还没疯到彻底。小姑娘弄了一会儿菜,似乎是嫌弃青菜上的水渍将袖子弄湿了,她放下青菜,将袖口往上撸到手肘处,然后继续摘菜。许苑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缠绕的纱布,她把小姑娘的手臂抬起来,急忙问她:“这是怎么弄的?”小姑娘又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菜叶,声音闷闷的:“江阿姨生病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许苑震惊地说不出话,她声音有些颤抖:“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吗?”虞岁晚神色落寞地摇摇头:“其实不疼的,我已经习惯了。只要江阿姨不打哥哥,我很耐打的。”她抬起头,看着许苑,眼里一片茫然,问:“许阿姨认识我哥哥吗?”许苑心里沉重,脑子一片混乱,天空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她没注意听小姑娘在问什么,内心翻江倒海,一片汹涌。小朋友不会说谎,虞骁在学校,他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但她没想到,江雅静这个女人,居然又找了一个替代品。疯子!她看着眼前柔弱天真的小姑娘,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江雅静就是个疯子,他那弟弟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年放过他们,到底是对是错?天色阴沉,她思维仿佛陷入了死局,两边拉扯,进退维谷。一整天,许苑显得格外沉默,没再看过虞岁晚,也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沉默一直持续到晚餐,徐爷爷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顾不得虞岁晚在场,冷哼一声:,!“每次一回燕市就跟魂都丢了一样,干脆别管我这糟老头子了,在外面别回来了。”许苑了解他的脾气,嘴硬心软,叹了口气道:“二舅,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回来看你我看谁?”徐爷爷脸色好了一些给她夹了些菜:“什么时候走?”许苑头也没抬:“明天,公司最近忙。”餐桌上又陷入沉默,虞岁晚扒着碗里的饭,她的睫毛微微下垂,如同一幅精致的窗帘,遮住了眼中的光芒。傍晚,雨还没落下,虞岁晚告别徐爷爷,她将铁门锁上,没急着回去,在徐家的外墙边站了许久。如她所想,许苑是个好人。刚知道她身份那时虞岁晚就有预感,一个:()黑莲花重生,从校园杀到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