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气愤处,牵扯脸上的伤,白迎抽着半张脸呻吟,又哭起来:
“大哥!我千里迢迢来盛京,为着给珣儿和茵茵说亲事,脸面丢成这般,谁还瞧得起?谁还会与怀恩公府说亲?大哥,你便不为着我,可还有钰儿倾儿和盈盈呢!”
他见白远不做声,只拿话想激。白远倒是听出些门道了,除了白迎挨打,这事倒与怀恩公府没什么关系,他沉着脸道:
“这位张小公子的爹,可是张首辅。”
“首辅又如何?总不能不讲究律法,不讲究道理!”
“哦。”
白远太了解这个三弟了,慢条斯理:
“那这位张小公子的亲姐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白迎的嚎哭戛然而止,白远继续道:
“东宫储君,是张小公子的亲外甥。听说皇后娘娘极其宠爱这个幼弟,你口口声声的张小公子,可也是实实在在的小国舅啊。”
白迎噎的打起嗝儿来。
白远这时候才道:
“陆二爷与张小公子的恩怨,你瞎牵扯什么?这样大年岁了,也不知保养自己脸面,正因你这父亲如此,瞧瞧瑞儿珣儿学的什么样子?再瞧瞧茵茵都做什么?便不求你上进,总要把廉耻二字记着!也教导给儿女!”
旁的倒罢,只说白知棋做的事,白远就气得慌。
白迎讨了无趣,灰溜溜走了。
白知夏等在垂花门,白迎进来时,她假做惊诧:
“三叔这是怎么了?”
她满脸关怀,白迎暗骂她假惺惺,也不理会,白知夏只道:
“三叔这样,怎么不见堂兄和堂妹照料?”
白迎顿时嘟囔骂两个儿子不孝子,却独独没提白知棋。可白知夏知道,白知棋今早分明是与他一同出门的。可见挨了打,白知棋是跟着陆邈走了。
白知夏抿唇轻笑。
事到如今,陆邈若能忍下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可陆邈仗着晋王府有权,张扬惯了,哪里肯忍气吞声?再有白知棋从旁恭维撺掇,这恩怨只怕是才闹起来。
这日夜里,白知棋很晚才回来,第二日白迎顶着伤脸又兴冲冲出去了。
没两日,陆邈就安排人夜里乔装,把张小公子拦了,也打一顿。这还不说,还把张小公子紧着的那只鸡也给杀了。
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甚至觉着哪怕被逮住也无所谓。毕竟张小公子动手在先,一来一回也不过是个平局,谁也赖不着谁。
白知夏觉着火候差不多了,果然黄昏时,陆晏又派人来给她送东西,说是谢前些日子的李子,送了一篮子红润香甜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