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注意到,一爷没有像方才那样,直接拉着他便走。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方才抽回手的举动,惹得一爷难过了。
左右今天不必回店里,一爷又开口请了他两回,他若是拒绝,未免太不识趣,阿笙想了想,也便答应了。
…
阿笙随着一爷一起出了西厢房,往内院走去。
路上偶尔还会碰见几个同一爷打招呼的宾客。
阿笙这才想起,府中还在唱堂会,宾客们大都还在。
宾客还在,一爷身为主人,不陪着大家伙一起看戏,反而同他回内院喝酒……怎么想,怎么不大妥当。
阿笙放慢了脚步,比划着,“一爷不用回去,没关系么?”
谢放:“无妨,现在大家都在看戏,便是我过去,也只是在那儿枯坐着。《大闹天宫》我是为大家点的,对我来说太过闹腾。
等戏散场,再让福禄知会我一声,到时,再送下宾客即可。”
阿笙见一爷有所安排,也便未再“说”什么。
陶管事在内院,记下今日收到的礼单。
瞧见本该在东院招呼客人的一爷同阿笙一起回到了内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迎上前。
谢放:“陶管事,阿笙送的桂花酒放那儿了?”
陶管事眼露疑惑,自一爷惊蛰前后那场大病之后,一爷便再未碰过酒。平日里都是饮茶……便是有客人来府中,也都是以茶水待之,怎的忽然想起要取酒了?
陶管事压下心底里头的疑惑,回话道:“我这就去取。”
因着一爷有言在先,若是阿笙今日送了礼物,要单独放着。是以,陶管事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出了阿笙送来的那瓶桂花酒。
陶管事将桂花酒打开后,谢放便让陶管事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谢放同阿笙两人,坐在院子里喝酒。
他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鼻间轻嗅,馥郁的桂花香气,钻入他的鼻尖。
谢放握着杯子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身体也一阵阵地痉挛。
竟是如同当日酒瘾发作一般,手连同身子,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太长时间没有碰酒,他以为,他的这具身子,应该不会对酒产生排异的……为了不使阿笙瞧出异样,谢放以衣袖挡住发抖的手,低头尝了一口,“好香~~~”
桂花香气十足,馥郁醇厚。
胃里却如同灼烧一般。
阿笙见一爷喜欢,弯了弯眉眼。
喝酒是他提议的,若是这个时候忽然说身体不舒服,只怕以阿笙的性子,难免会多想。
谢放只得勉强将手中的酒杯平稳放下,给阿笙倒了一杯:“阿笙也尝尝?”
杯中的液体在晃。
阿笙错愕地朝一爷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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