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隔壁母亲的卧室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他好像现了什么。”是余荣在说话,压低的嗓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我立刻醒了盹儿,耳朵贴近门边儿。
余荣果然有问题!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却见对面孙阿姨卧室亮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有了点年纪的人总要起几次夜,我妈以前也这样。
一晃神的功夫,面前的门陡然打开。
月光里,余荣一张惨白的脸,黑漆漆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
“简明,你怎么在这儿里?”
平日温婉动人的声音,此刻也显得越诡异。
“你在给谁打电话?”我额头渗出一层静谧的冷汗。
“还不是孙芳。”余荣拿出手机给我看,“她今天没和主任请假,说要是主任问我就说她昨天和我换班了,谁知道今天查岗,她给我打过电话来,让我去跟主任说,我磨不开面子,就只好按她说的办,可主任多精啊,肯定怀疑了,我这不是赶紧给孙芳回个电话通个气。”
余荣说着又看我,满是狐疑:“你这么晚不睡觉,站在门口想吓死人啊?”
我说:“我口渴,找水喝。”
余荣一拍脑门:“怪我,今天忘了给你准备水了,好了我的骆先生,回房等着吧,我这就下去给你倒水。”
她笑着摇头,似在甜蜜的抱怨自己的丈夫连喝水都要人照顾。
我躺回床上却犹如掉入冰窟,我绝对没有听错。
余荣在骗我,因为她还说了一句:“我今天查了行车记录仪,他去了警局。”
3
她究竟在给谁打电话?
她为什么要监视我的行踪?
照片里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余荣?
我母亲的车祸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如果是蓄意,那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无数的信息在我脑海当中纠缠,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头疼。
一双冰凉的手盖住我的额头,我猛的睁开眼睛,是余荣。
“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皱眉。”余荣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喝点水吧。”
我接过保温杯,温热的水触碰到嘴边,突然想到这水会不会有问题?
“不是渴吗?”余荣与我近在咫尺。
黑夜中,她鬼魅般盯着我,“喝完早点休息。”
我看着这些日子的枕边人只觉得恶寒阵阵,好像黑暗里有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一夜睡的昏昏沉沉,脑子晕,拿手机的时候才充电器都插反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余荣上班后,把车放在公司里,又换了一辆车出门。
时间紧迫,一天之内我要去一趟余荣的老家。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母亲情况特殊,余荣十分善解人意,说也没必要办婚礼。
我起初还奇怪,说句实话余荣年纪不算小,家是农村的,又是女人,承受的催婚压力应该比较大,找我虽算不上嫁入豪门,但也算不差,怎么也应该请村里父老乡亲们吃顿饭。
但余荣连自己的父母也没通知,余荣说她家重男轻女,当初她考上大学,父母说什么都不肯叫她念,非得让她念个医专。
上了班之后更是拿她当家里的钱袋子,每个月只给她留一百块当饭钱,以前也谈过几个男朋友,可每一个都被这吸血鬼似的一家弄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