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丛暮实在是让他操的精疲力尽,人在极度劳累的时候吧,脑子就好发昏,他脸上春情未散,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窝在景云臻怀里,迷迷糊糊道:“未必是你,拉斯维加斯那男孩……也猛着呢。”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边余枫没看出两人间暗流涌动,再是磨蹭,到底也还是喝完了一杯咖啡。景云臻见他五官纠结成一团,斟酌半晌,终于鼓足勇气道:“丛暮,你现在,现在还是开放关系吗?如果是,我……”景云臻握住了丛暮的手。他看着丛暮。即使心里再是焦灼,景云臻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并不能代劳。丛暮慢条斯理地将筷尖上的蟹肉吃净了,饮了一口茶,抬起眼来看着余枫,坦然道:“我的伴侣并不赞同开放关系,我既然已经同意跟他在一起,就要尊重他的意见。所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抱歉。”午后太阳最灿烂的时候,丛暮和祁卓面朝大海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椰青刚从椰子树上打下来,在冰桶里浸泡了半刻钟,捞上来打个孔,吸一口爽得人天灵盖都在高歌。两人吹着小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祁卓见他无所事事地转着吸管,目光一瞥,随口道:“你那戒指,景云臻给的?”丛暮左手中指带了一枚银戒,隐隐可见其间镶嵌一颗小巧钻石,四周包围着深蓝色的海浪状浮雕。“嗯,”丛暮慢悠悠道,“本来懒得戴,只不过中午景云臻在餐厅碰见余枫了,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好说歹说,非要给我戴上。”“也没有多好看嘛,”祁卓吐槽道,“这也看不出雕的是个什么东西。”“就是说呀!”丛暮深以为然,“他自个儿说是句诗嘛,我跟他说,你费半天劲弄这么些坑坑洼洼戴在手上,剌手得很,还不如给我弄一块大个儿的钻石,最起码值钱。”祁卓的嘲笑之情简直要溢于言表:“他自己做的?”“昂,据他自己说日日上班开小差,光设计图就画了两个来月,结果就画出来这么个东西。”丛暮撇着嘴?了一眼自个儿的手指头,“你看,就这艺术鉴赏水平,谁好意思戴出门去啊。”祁卓琢磨道:“他连块大点儿的的钻石都舍不得镶,该不会是赤字了吧?我可是听人到处在生意场上说嘴,说景云臻把他的个人资产都转给你了?”“一部分,景华的股权什么的他转不了,我也没兴趣。固定资产倒是转了一些。”“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能登什么富豪榜了?”“我不要,”丛暮兴致缺缺,“我要闷声发大财。”祁卓八卦神情:“景云臻衬多少身家?与我相比大概如何?”丛暮将墨镜拨下来一点,露出两只狐狸眼睛来,看着他道:“自信点,你是有岛的人。”“我觉得也是,”祁卓闻言,果然自信非凡:“我这样的,在中文里怎么形容,‘富可一车’?是吧。”“……啧,还富可一车?”丛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富可敌国’!‘学富五车’!您这成语学了好几年了也不见长进,就没想想为什么?咱不说成语的时候瞧着还有个精英富豪的样儿,一说成语,嚯,显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祁卓撇撇嘴:“我是外国人,外国人说到这水平不错了。”“甭管您是哪儿人,能说出‘富可一车’这词来,就离不错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不说成语的事儿了,”祁卓放弃,“景云臻为什么要转移资产给你?他是不是要破产了?”丛暮认真琢磨了半晌:“目前看着还没有破产的迹象。”“那是为了什么?”“据他自己说,是为了让我对他有点信心。”祁卓笑了一下,抬头远远看了一眼拿着冲浪板闹海的景云臻,怂恿道:“如果你反悔了,或者他对你不好,那你就卷着他的钱跟我跑。”丛暮大笑,认真道:“我看行。”这时景云臻从海浪中站起来,将额前的湿发捋到耳后去,沿着沙滩大步朝他们走过来。海水顺着他坚实的肌肉滑下来,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留下一小摊水迹。边上有几个外国人上前来搭讪,他摆手拒绝了。似乎是感受到了丛暮的目光,他朗声喊了两声“小暮”,笑道:“你们聊什么呢?要不要下来玩一会儿水?”丛暮在沙滩椅背上拿起毛巾,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眯着眼冲他笑道:“你先擦擦身上的水吧裸男!”番外到这里就暂时结束啦,当然以后也会随机掉落番外哒~关于这篇文,本来我想过跟大家交流一下我在写时的想法,但是后来我又想,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内心的想法。在写这篇文的过程中我经历了亲人的接连去世,所以写到亲人去世的情节也有哭鼻子(啊好丢脸),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觉得,即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挫折和困苦是无法避免的,但是我也不应当被束缚住手脚,沦陷在困境里面。所以无论是对于小暮还是云臻来说,他们对过去的“原谅”其实也是跟自己的和解吧,所以从今往后可以重新启程,过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