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腰被李乘玉从身后稳稳圈住,小心地避开小腹剑伤的位置,稳住了他的身形。
六月衣着单薄,那圈住腰的手泛出的热意透过衣衫落在后腰,顾未辞想也没想地用后肘击向李乘玉,同时冷肃开口:“走开。”
松开手后撤一步便能躲开的痛击,李乘玉却咬着牙硬生生受了。
“你有没有受伤?”他急切地问。
顾未辞并不理他,只抬步向前走去。
李乘玉被顾未辞结结实实击中,一开声,牵动了疼痛,不由得咳嗽起来。
这又更是让疼痛加剧了。
顾未辞没有问,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
忍着痛,李乘玉再次想要叫住顾未辞:“我这段时间去二皇子府邸多,发现了些事情,我有些疑虑,想和你说说。”
顾未辞停住了步子,虽然未曾回头,但肩膀的僵硬,显然是在思考要不要听李乘玉说下去。
但片刻之后,他继续向前走去。
李乘玉气急攻心,高声道:“你不信我?”
这句话惹得顾未辞又稍稍停了步子,肩线微微动了动,但仍然没回头,抬步,越行越远。
李乘玉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顾未辞挺拔背影越行越远,心口一片木然的钝痛。
他把佛经的事情都交给了礼官,自己跟着顾未辞来后山的行为并不为顾未辞所喜,他知道。
可是他约束不了自己。
明明做了选择、预想过最糟糕走向的人是自己,可走到这一步,不甘不愿、舍不下走不开的人,还是自己。
但,刚刚这一击,他清楚,顾未辞绝对留了气力,否则他不会还能站在原地。
这是不是表示,顾未辞其实也是心软的?
调息了一会儿,压住了疼痛,李乘玉快步再次循着顾未辞走过的路径,向燃灯阁走去。
燃灯阁前,执墨正在候着,显见顾未辞已经入内去撤灯了。燃灯阁非请勿入,李乘玉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见到他,执墨的面色瞬时变得古怪,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向前半步又退回去的好似很是犹豫着什么。
知道执墨是在为难于应该行礼但心里大概着实不想对他行礼,李乘玉不想为难执墨,开声道:“不必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