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罗列了张县令以及张韶元的一些罪行,主要是张韶元的恶行,毕竟张县令在泰和县根基深厚,甄玉棠也拿不到他的罪证,只能从张韶元下手。
荀学政沉思片刻,“泰和县?”
阮亭正是泰和县的院案首,可以找他来问清楚始末。
听闻荀学政找他,阮亭很快就到提督学院。
阮亭作揖,“荀叔。”
“过来了,来,坐下。”荀学政问了阮亭的功课几句,然后说起正事,“你觉得泰和县的张县令如何?”
阮亭淡声道:“我回到泰和县不过两年时间,与张县令并无多少交集,但曾听闻张县令的小儿子仗势欺人,借由张县令的权势,打压商户的生意,硬逼着良家女子为妾。张县令与某几家商户亦时常有往来。”
荀学政感叹道:“连你也这么说,看来那个小姑娘所言不假啊!”
“小姑娘?”没来由的,阮亭想到了甄玉棠。
荀学政突然向他打听张县令的事情,恰好前几天甄玉棠来到府城,未免时间太巧合了些。
荀学政将那封信递给阮亭,“你看一看,是一个小姑娘递到了你荀婶婶手上。”
阮亭接过信一看,甄玉棠的字迹他并不陌生,好歹他帮甄玉棠补习过功课,还批改过她的试卷,她的书法要比以前进步了些。
甄玉棠在苏州府待了不过三日时间,竟然还把张县令的罪行交给了荀夫人,阮亭勾了勾唇,他以为甄玉棠就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来苏州府也是游玩而已,没想到她还做了这些事情。
其实,即便甄玉棠不这样做,阮亭也打算借由荀学政的手彻查张县令的罪行的。
只是,前一段时间荀学政外出办差事,不在苏州府,他才耽搁了下来。
荀学政注意着他的神态,“你笑什么?”
阮亭将信递回去,“没什么,荀叔,这封信我看了,信上的内容确实不假。县令本是一方父母官,可张县令及其儿子作威作福,荀叔,这样的官员不可纵容。”
荀学政亦是这样的想法,既然他知道了,不能视若无睹,“阮亭,再过几日就到了月底府学休假的时间,到时候老夫跟着你一道去泰和县,好好查一查张县令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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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月底放假时间,早在前几日,赵构就准备好了要去泰和县一趟。
唐苒是女子,赵构向她打听甄玉棠的事情不太方便,思来想去,他找到了阮亭。
“阮亭,你和甄小姐关系如何?”
一看到赵构,阮亭心里就有些堵,“我和她曾是同窗,你问这些做什么?”
赵构道:“我想给甄小姐送些东西,上次送的胭脂她没接下,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想着来向你打听一下,你知道吗?”
“不知。”阮亭眼眸半垂,若是他知道的话,早就买回来送给甄玉棠了。
赵构挠挠脑袋,“算了,我不问你了,我向那些已经成亲的同窗取取经。”
码头边,荀学政和阮亭一道行水路去泰和县,阮亭刚上去甲板,就看到了赵构。
阮亭面色如常,“荀叔,那位学子是我同窗,我去和他说几句话。”
荀学政摆摆手,“去吧。”
阮亭走过去,“赵构,你怎么在这条船上?”
赵构颇是激动,“我去见甄小姐啊,好不容易休息几天,我得抓紧时间与甄小姐相处,万一有人把甄小姐的上门夫婿抢走了呢。”
他拍了阮亭的肩膀,“我没去过泰和县,接下来这几日就指望你帮我引路了。阮亭,若是我成了甄小姐的上门夫婿,少不了你的功劳,我请你去酒楼吃饭。”
阮亭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神色很是冷淡,“不必。只是,你若是真心爱慕甄小姐,便不该这个时候去泰和县。”
前世甄玉棠是他的夫人,虽然他还没琢磨清楚自己内心究竟是何想法,但阮亭不打算把甄玉棠让给别人,他也不打算再换一个夫人。
上辈子甄玉棠是他的,这辈子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