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甄玉棠杏眸涌上惊喜,“多谢夫人,小女感激不尽。”
“甄小姐客气了,方才的雨这般大,我还要多谢你递过来的伞。”荀夫人微笑着道:“《法句经》中有这么一句话,‘妖孽见福,其恶未熟,至其恶熟,必受罪酷;贞祥见祸,其善未熟,至其善熟,必享其福’。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还望甄小姐时时保持善心。”
甄玉棠微微怔愣,荀夫人是良善之人,她知道甄玉棠来找她的目的不纯粹,却甘愿为了甄玉棠递给她的一把伞,帮她的忙。
在这一点,她不如荀夫人那般纯粹。
甄玉棠有些心虚,随即下定决心,荀夫人说的是,要时时保持善心。
她认真的开口,像是在对着荀夫人允诺,“夫人,我会的。”
下山后,雨势渐渐停止,大雨初霁,空气中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枝头的叶子越发盎然。
荀夫人道别,“甄小姐,那我先回府了。”
甄玉棠回道:“夫人再见。”
见到了荀夫人,她也很高兴。是因为她,甄家的生意才遭受重创,她希望可以尽些绵薄之力,而不是眼睁睁看着甄远山、甄远林等人费心劳力的奔波。
匆忙回到客栈,用过膳后,甄玉棠与韩晚去到码头,启程回去泰和县。
甄玉棠询问,“晚晚,你去府学见到严良了吗?”
韩晚情绪仍有些低落,“见是见到了,我旁敲侧击打听了几句,严良说那个女子是他一个好友的妹妹,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甄玉棠呷了一口茶,“哪个好友,你认识吗?”
韩晚嘟着嘴,“就是那个受伤的周大哥,你知道的,严良说那个周大哥看病花费了不少银子,一时手头不宽裕,又在家里养伤出不来,便让他的妹妹去府学找严良借银子,他们俩才多见了几面。”
严良这番说辞,一听就是费了心思编出来的,还解释了为何韩晚给了他银票,他却只能穿洗得发白的衣衫。
但甄玉棠并不相信,“严良去府学读书也就是一年时间,即便他与那位周大哥交好,何至于好到这般程度?又是借银子,又是两次三番去探望。”
韩晚眼眶红起来,“是啊,以前我总是傻乎乎的相信他,心疼他读书之余还要抄书,心疼他总是穿着粗布衣裳。可你说的对,他若是真的在意我,怎会打扮的这样不体面?还有多余的闲钱借给别人。”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认识那个周大哥的,若是跟着那个人不学好,或是被他骗了,真是要气死我了。”
甄玉棠轻叹口气,她本来以为韩晚彻底想通了,可听她最后那几句话,心里还是装着严良的,仍对严良有几分期盼,不愿彻彻底底的相信严良是在欺骗她。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眼下没有实际的证据,韩晚心里仍存着念想。
可是,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及时止损,才能让自己过的舒心,才能在以后遇见更好的人。
甄玉棠道:“韩晚,不管你心里有何想法,我希望你能有所提防,将这件事查清楚,你与严良还未成亲,若他真的辜负了你,为时不晚,还可以退亲,不至于耽误你以后的日子。”
“退亲?”韩晚神色迷茫。
严良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子,还是她的未婚夫,若是没有意外,她会与严良成亲,生儿育女。
韩晚的心很乱,过了会才道:“玉棠,我会注意的。”
回到泰和县后,甄玉棠将她与荀夫人见面的事情告诉了甄远山。
甄远山面露诧异,“你竟然见到了荀夫人?”
听闻这个消息,他几日以来奔波的疲惫散了许多,“这也是一个法子,若是荀学政知道了张县令的罪行,就算不下决心彻查,也是会敲打一番的,总归对咱们有利。”
“行了,玉棠,你别操心这些事情了,在外面待了这么几天,你也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吧。”
甄玉棠应了一声,“伯父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了。”
回去淡月轩,阿芙哒哒扑上来,“姐姐,你终于回来啦,阿芙好想你啊!”
甄玉棠蹲下身,把她抱在怀里,“姐姐也想阿芙呀,姐姐给阿芙买了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儿。”
阿芙啾啾了甄玉棠一下,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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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学政外出归来,荀夫人把甄玉棠写的那封信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