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奈何骨科科室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墙上的告示写着:各个科室晚九点不招病人,如若急需,请到前方一公里处华城医院就诊。
一公里,说远也不远,开车的人一会儿就能到,不过他们五岁的小孩,自然不行。
如果他们不听话,直接乘车去那的话,说不定沈时清会拿宫御出气。
所以左右都不是。
他们也不知道帝都医院是专门照顾病人的华城附属医院,只有白天才招揽病人,宫御当时情况危急,沈时清才不假思索的来到这。
看着这告示,宫曜面容绷的死紧,握紧的拳慢慢松开,对宫也说,“明天再来吧。”
“哥。”宫也叫他,告诉他道,“不用了,我的脚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知觉,应该是治不好了,而且就算看了医生,我们也没有钱付医药费。”
闻言,宫曜将唇咬得死紧,胸腔里升起一抹对沈时清的怨恨。
他更恨没有能力的自己。
“走吧,哥。”宫也抿抿苍白的唇瓣,拉起他的手。
宫曜和宫也擦完身子回来的时候,沈时清坐在椅子上,已经累得靠着宫御的床边睡着了。
确认沈时清没有对宫御动手后,他们才坐在地上,背靠着背,闭上了眼。
沈时清睡了一个小时,忽然惊醒。
病房里黑暗一片,隔壁床也没有动静,应该是全都熟睡了。
呼……
她打开了台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马把自己拍醒。
真是,差点忘了换吊瓶。
她将空的吊瓶袋换了下来,将一袋新的换上去,这才放下了心。
沈时清往身后的床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甚至一点睡过的褶皱也没有,她心一紧。
该不会?
洗澡洗到现在还没回来吧?
她有些急,迈开腿,还没向前走几步,就看到面前背靠背睡着的两兄弟。
“……”
有床不睡睡地下。
沈时清又忽然想起,原主似乎从来没让他们睡过床。
“……”
她慢慢的走过去,将宫曜和宫也一个一个慢慢抱起到病床上去。
小小的两个人,已经有了些重量。
沈时清抱完,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洗澡,身上混着汤的鲜味和血的铁锈味,都发馊了。
她匆匆出了病房门,穿过走廊进入厕所,换下了发着阵阵臭味的衣服,将刺鼻的自己慢慢擦了一遍。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沈时清洗过最难熬的澡,她身上已经被烫得发泡化脓,伤口也结起了痂,不能碰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