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原野又洗了个澡,从衣柜里翻找半天,最后选择了一件黑色卫衣换上。
冬天天黑得早。
他到达酒吧时,果不其然还是遭受到了林斯北的调侃。
“哟,今天不当原老板了,改当原大学生了。”
“去你的。”
原野照样笑着骂过去。
等了许久,没有人来,最后酒吧深夜场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准备走了。
林斯北坐在离原野不远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人的脸色由晴转阴,准确来说,是由春心荡漾到一脸死气沉沉样。
原野拨弄着下右手食指上的银戒,低头不语。
而后猛地拿起面前被人送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酒的度数不低,他喝得又猛,被呛得咳嗽,咳嗽得眼睛都有些红。
很好。
周栩,你很好。
他再一次被她耍了。
林斯北是谁啊,和原野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上学的时候互相帮对方答到,毕业了随时陪喝酒的交情。
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原野是怎么回事。
可林斯北偏偏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照原野的条件,追上来示好的人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女的有,男的也有。
可那小子向来不怎么上心。
毕业了原野在京州待过一段时间,两个人那几年的联系比较少。只知道他从京州回到边城,就一副对情爱不感兴趣、情爱欠了他八百辈子的冷淡样。
他凑近嗅了嗅,被原野一把推开。
甚至换了香水。
不正常啊不正常啊。
林斯北“啧啧”两下,惹得原野回怼过去。
“怎么,嘴里生疮了?”
“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怪孤寡这么多年。”林斯北骂得更凶,只往人心窝子里插刀。
原野双手抱胸,懒懒散散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不劳您操心。”
边城人说话直来直往,说话带“您”非但不是尊敬,反而是阴阳怪气。
林斯北懒得和他计较,“说说。”
“什么?”
“少来,谁能让原老板动心?这不得好好聊聊。”
原野抬头看了他一眼,林斯北都以为他要袒露心声的时候,原野回避了他的眼神。
“有什么好聊的,不如聊聊你的十八个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