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的态度很是无所谓。提起这门婚事,他本就不是十分喜欢,但是皇祖父定下来的,父皇和母后也都很重视,他自然是也不能违拗,总归女人都一样,娶谁都一样,他对谁都不大过心,哪一个都可有可无,哪一个他都不在意。萧珏悠闲地端杯品茶,没有要就此话题继续再说些什么的意思,太监也便识相的不敢再说,这时外头传来了侍卫的通报之声。“殿下,卫大人求见。”这侍卫口中的“卫大人”便是卫青梧了。男人应声,让人把人请了进来。卫青梧一如既往的笑嘻嘻,进门叩拜请了安,而后便与太子直奔了主题。他摇了摇头,剑眉蹙起,“殿下,还是没找到,什么线索都没有,人人间蒸发了一般。”萧珏听罢,也是微微蹙眉,轻轻地拨了拨手上的扳指,“嗤”地一声笑了,这事儿奇怪,当真是奇怪,激起了他很大的兴趣。他叫人查了许久,但半丝线索都没有。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和四个多月前他在安庆府查案,去的那一趟人市有关。彼时,他与卫青梧刚到安庆府一个多月,正在与安庆府的高官打成一片,寻找那库银劫案与按察副使之死的一些线索。事情一度停滞不前,但正当这时,一日晚上回来,他竟是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那信中为他提供了线索。信件上说,那死了的首匪曹不离有个落网之鱼的山贼小弟藏身人市,做了人牙子买卖,所以,萧珏方才和卫青梧去了人市找人,想以此作为案子的突破口。但结果,他在人市逛了一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到。回头再说,他为何便信了那匿名信,却是因为,那信中还说了些别的,说了两件与此案有关,他刚刚查到,他人断不该知晓的一些小细节。便是因为这个,萧珏觉得很奇,出于好奇心,也是因为彼时案子恰好断了线索,他便去了那人市碰碰运气。但结果,他自然是被耍了。萧珏断不出这耍他之人的目的。后续的事情一切顺利,都没有任何差池,排除了是有对手从中作梗阻挠,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这段插曲实在可有可无。然那提供匿名信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到底为何?萧珏这些日子一直在查,但一直没查到,那送信之人真的便宛如人间蒸发了般。说起来,还有一事,便是那件事情最有意思的地方了。陶苑接信的司阍说,那送信人一身黑衣,戴着黑帽,相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呵,荒唐!妄图妄图勾殿下么?簌簌脖子上的红痕三日方才消下去,这三日,她便几乎哪也没去,等到三日后她出门,本意便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但巧之不巧碰到了萧珏。不仅是碰到了萧珏,还有杜承徽和宋昭训。她三人先碰到了一起。碰上了簌簌方才反应过来,此处是萧珏从书房到景乾居的必经之路。那这杜承徽和宋昭训两人在此干什么便是显而易见了。俩人本面上无异,但一瞧见簌簌,眼神儿当即变了,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再见那小人儿那身段,那妖冶的模样,心中皆是窝火。簌簌看出了俩人的不善,微微一礼,没说过多的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爱听。簌簌其人最是识相,为人处世也一直颇有原则,不巴结不奉承,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相反,谁不喜她,她也不会喜欢对方。俩人瞧她好似还有些高高在上似的模样,心中就更来火。杜承徽唇角微微动动,有些皮笑肉不笑,“顾奉仪打扮成这样出现在这儿,这是想勾引殿下啊!”簌簌还真不是,但她以色侍人,人说她想勾引殿下,她也无言反驳,只是大家同为太子的妾,心思怕是恐怕都一样,那就谁也别贬低谁,且谁也别把自己就说的有多高贵高尚。是以,听了杜承徽的讥讽,簌簌倒是没否认,不卑不亢,微微一礼,娇娇柔柔的小声音,当下便回了话,“同杜承徽与宋昭训一样,每日思念殿下,便想能在路上看上一眼也是好的。”这话显而易见,言外之意便是你们不是也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此等殿下,妄图勾引殿下么?那杜承徽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宋昭训也不甚好看。杜承徽一声冷笑,“看不出,你外表柔柔弱弱的,胆子倒是不小!”簌簌道:“是呢,都说人不可貌相,此言确实不错。杜承徽出身名门,生的端秀,不比妾身出身卑微,想必杜承徽也必然有名门闺秀的风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