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瞬时,屋中蓦地鸦雀无声,空气都凝结了一般,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小人儿粉雕玉琢,嫩的仿佛都能掐出水来,露出的脖颈,手腕,哪哪都是清透的白皙。整个身子玲珑有致,婀娜小蛮,娇嫩丰盈又妩媚纤弱,再瞧她的脸,淡扫蛾眉,眼含秋水,那眸子抬眼闭眼之间勾魂一般,摄人心魄,整个人瞧着又媚又妖,但如此模样,眉心之处却偏偏多了一点朱砂,人顿时又显得清纯无辜,让人我见犹怜起来。这是装给谁看呢?不是勾人魂儿的狐狸精是什么?瞬时,胡良媛的手指甲都掐到了掌心中了,但稳住了没说话。她人与她所差不多。小簌簌不傻,且机灵的很,进门便觉察出了火-药-味。她按照所学,缓缓地下拜了去,初次见面行的自然是大礼,而后软糯的小嗓子也张了口。“妾身拜见安良娣,给安良娣,胡良媛,杜承徽,宋昭训请安。”这声音一出,更是软的让人心发酥,身为女子都有些受不了,便不说她还长着一张那样的脸,就是这幅嗓子,怕是便能把男人的魂儿叫走了。而后竟是没人叫她起身,几人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儿来。安良娣微怔,姑且还没说话,那杜承徽先开了口。“呵呵顾奉仪是哪的人啊?”小簌簌心中有数,知道情况不好,面上乖乖作答,“妾身是安庆人。”杜承徽接着又问道:“哦,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妾身的父母都是寻常百姓。”那杜承徽与几人相视一眼,而后道:“寻常百姓啊?寻常百姓怎么能有机会见到殿下呢?你和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呀?”簌簌想了想,没说是在人市,只道:“爷救了妾身。”几人听她那娇柔的嗓子唤着爷,便可想而知她在太子面前是什么样的,心里醋意更浓,彼此冷着脸,又互看了一眼,接着那杜承徽微微一笑,“这样啊,那殿下宠幸过你了?”惩罚(添加)男人变心真快。杜承徽面上笑着,实则也不难看出,那是皮笑肉不笑。她这话问完,屋中一片死静,人人都在等着簌簌回答,但又人人都心里明镜一般,那是废话,问了也等于白问,必然是宠幸过了,怎么可能没有!就算现在没有,就她那个样子,也是早晚的事儿!但即便如此,几人醋的也仿佛都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似的,屋中静的很。簌簌如何感觉不到,气氛仿佛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且充满着火-药味。小姑娘更谨慎了,看出了这几人对她不善,尤其是下边儿坐着的那三位,但关于宠幸与否之事倒是也不能说假话,于是便应了声。她这一应声后,气氛显然更剑拔弩张了。那胡良媛愈发地愠怒,火好似要冒出来了般,顷刻便要爆发,但她自然不能在此爆发。这时正坐之上,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安良娣张口打破了寂静她笑的温婉可人,端起了旁边桌上的茶杯,一面拨茶一面朝着簌簌极为温和地道:“快起来吧,瞧,就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你还拘着礼呢。”这番,簌簌方才起了身。那胡良媛真是气炸了。晚会儿不时散了,胡良瑗回了斓月苑便拍起了桌子。“从未见过长得这般下贱的女人!太下贱了!!她做出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她就是用她那双狐狸精似的眼睛看殿下,用那种声音唤殿下的么?!那和引-诱男人睡她有什么差别?”胡良媛妒忌的恨不得把她那张脸抓花。簌簌回到寝居缓了好一会儿,而后叫来冬儿问了,知道了那一直问她话的是武德候之女杜承徽,那个容貌艳丽的果然就是胡良媛。虽然没说话,但簌簌看得出,她似乎是最讨厌她的那个。冬儿道:“胡良媛刚入府的时候很风光,殿下瞧着好像很喜欢,赏了不少的东西,只可惜运气比较差,侍寝当日来了月事,后月事过了,殿下也没再叫过她,又过几日,殿下便去了安庆了。”簌簌捏捏小手,听过了知道了,今天之事她也看出了,这太子府后宅之中可是不比陶苑那时就她自己,不好混。不过想了一会儿,没多久也便抛之脑后了。午时睡过后醒来,巧云颇为欢喜地进来。“奉仪待会儿跟我去个地方。”侍女神秘兮兮的,倒是激起了簌簌的好奇心。小姑娘洗脸净齿,梳了发髻,简单地妆饰了番,便随着巧云去了。出了玉香居没多远,簌簌远远地便闻得一阵清冽的清香,而后抬头顺着巧云所指,循着望去看到了一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