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嬷嬷笑了笑,“不错,咱们殿下与太子妃是今年前初方才成亲的。俩人的婚事乃是太-祖皇帝在世时亲自定下的。彼时太子妃还尚未出生,还在程家夫人的肚子里呢。太-祖皇帝与程家的渊源极深,与已故的程阁老昔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故在晚年之时,一次宴席上定下了如若程家夫人腹中胎儿为女儿便与他的嫡皇孙结为夫妻这事。天随人愿,程家夫人果然诞下了一个女孩。太子妃去年刚刚及笄。太子在皇子之中成婚确实算是晚的,其实,便是因为一直在等太子妃及笄。”簌簌点了点头,暗道:这么说太子妃和她差不多大。她几次张口想问人好不好相处,但又觉不妥,最后三缄其口。说完了太子和太子妃,孟嬷嬷便又说起了簌簌的位份和这府上的其他主子。“姑娘的奉仪目前是太子妃嫔中最末等的位份,每月月例五两,但姑娘非池中之物,自是不愁晋位的。”小姑娘听到关于自身的事儿,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听到月例,柔柔的小声音问道:“晋位了,月例也会多么?”孟嬷嬷笑,“那是自然的。”簌簌点头,暗暗地自己算了起来,一个月五两,一年是六十两。不得不说,她这时方才发现月例竟然是最让她热血沸腾和感兴趣的事。孟嬷嬷接着说道:“所以姑娘之上,有一名昭训,一名承徽,一名良媛,一名良娣,然后便是太子妃了。”“奴婢便先说这位安良娣,她是工部尚书的嫡女,比太子妃晚入府一个多月,为人蕙质兰心,温柔贤惠,很好相处;第二位胡良媛,是除了姑娘外,最后一个进府的,嗯她出身不算高贵,但入府便是良媛,可见殿下喜欢;这第三位杜承徽和第四位宋昭训分别是殿下的亲信爱将武德候和宋将军的嫡女,府上后院姑且便就这几位主子了。”簌簌了然。她心里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很想问问,昭训这个位份多少月例,承徽又是多少?再高的,她倒是不敢想了,但想知道归想知道,自然是也没问出口。这礼仪她一学便是两日。两日来,太子一直未曾归府。到了第三日,也不知外头是谁传的,原本平平静静,突然便像是起了一股邪风一般。“听说了么?那新入府的顾奉仪生的跟天仙似的,极美极美!”这话传得很快,且几近没多久便传遍了整个后院。斓月苑中,胡良媛闻言变色。“天仙似的?谁这么能高抬她!”侍女萍儿不敢说话,反正自己没说过。胡良媛本也知道那小姑娘的相貌不可能不好,本来也是极为担忧。漂亮是女人的本钱,何况是太子的女人。太子有钱有权,什么都不缺,不是看上女人的外表,还能是看上什么?太子是去办案,千里迢迢的弄回来一个女人,还安排在了离他寝宫最近的玉香居,这是刚来就有恩宠,谁能不妒忌!是自己派侍女看过了,且是那小姑娘只被封了个最末等的奉仪,让胡良媛终是放了心,但眼下又这般疯传什么美若天仙。一听这话,她便心里窝火。萍儿道:“该不是她房中的人自己传的吧。”胡良媛玉指掐着掌心,冷着一张艳丽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一看就不是个省事的!我倒是要看看,能是怎么个美若天仙法?!”小簌簌这头浑然不知外头的风言风语,更不知道自己把人气成了那副模样。第三日,她学完了礼仪,便按照曹公公好言相告的话,去了蘅芜苑拜见一下那安良娣。岂料,引路侍女带着她和巧云以及冬儿刚一进了那前殿,本以为里头便就安良娣和她殿中的侍女,哪知竟是还有别人。小簌簌一怔,眼睛缓缓地扫了一眼那奢华的殿上。除了那正位上坐着的一个端庄典雅,仪容不俗的女子外,其下还有三人。虽然都不认识,但簌簌会数啊!这般一看,好家伙,全来了!众人身份不难猜测,那正坐上,相貌温婉,瞧上去十八九岁的女子,肯定便是安良娣。她一进来,安良娣便冲她微微笑着,但却是唯一一个冲她笑的。其下三人,有一个相貌极艳的,簌簌猜她是胡良媛,另外两个倒是猜不出谁是谁,不过显而易见,一个是杜承徽,一个是宋昭训。那杜承徽和宋昭训的心思和胡良媛的都差不多,妒忌又好奇。眼下她们一听侍女来报说人来了,几双眸子基本是全盯向了门口,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愤愤,且不屑又忐忑,忐忑又好奇,而后便见那小人儿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