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放下书,她往营帐外看了一眼。
营帐周围时不时的就有侍卫拿着火把走来走去在巡逻,在营帐上映出个影子来。
前几林采荷也得了风寒,此次便没有让她一同跟随,伺候在南寂烟身边的倒是翠桃她们。
她抿了抿唇:“郎君,你能不能…留下来?”
苏言溪眼睛亮了亮,不可置信道:“留下来和你一起洗?”
南寂烟:……
她微微摇了摇头,脸色微微泛红道:“不是,营帐内没有妾认识的人。”
苏言溪:“所以你是害怕?”
南寂烟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苏言溪点点头:“我在这守着你,不用担心。”
她指了指距离:“而且营帐也挺大的,我也偷看不到什么。”
南寂烟怔怔的看着做保证的苏言溪,眸色微动,薄唇轻启道:“妾并无此意。”
苏言溪眉毛很淡的挑了一下,心中还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道:“那可见我和那些登徒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南寂烟和她那个时代的人并不一样,打是亲骂是爱根本就不是她的处事方法。
南寂烟骂她无耻,
不知廉耻,
那便心底是真的有几分是这样认为。
即便她骂人的模样与声音也好看,好听,让她心动不已,苏言溪到底有些伤心。
可她不这样做,南寂烟就只把她当做妹妹,而不是情妹妹…
苏言溪表情的变化很微弱,南寂烟却还是敏锐的发觉了,但她并不清楚原因,她望着苏言溪的面容看了一会儿,道:“自是不同的。”
她落下这几个字后就转了身,拿着换洗的衣物沐浴去了。
苏言溪琢磨她的语气,却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她将南寂烟刚刚看过的书籍拿了过来,左右翻了翻,发现是一本游记,讲的大多是山中鬼怪之事,怪不得南寂烟会突然让她留下来。
南寂烟沐浴完后,苏言溪才去沐浴更衣,山上到底是有些冷,苏言溪穿的还是家里的亵衣,出来的时候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南寂烟看了她一眼,为她倒了一杯茶:“山上冷,郎君为何不多带些衣服?”
苏言溪喝了茶,道:“以往也这样穿,并没有觉得冷,今年好像冷了一些。”
南寂烟打量了她一会儿,道:“郎君,林大人最近可否为你诊治过?”
苏言溪:“这是自然。怎么了?”
南寂烟:“郎君身上比常人要热上一些,倒是最近没那么热了。”
她日日与她同睡一处,且离的那么近,南寂烟也感受到苏言溪身上的温度没那么热了,她只以为是春天的缘故,但或许和苏言溪身上病的关系更大一些。
苏言溪自己倒是感受不出来:“那我明日再问问她吧,或许真的只是山上冷的缘故。”
南寂烟点了点头。
这个夜里,还是第一次苏言溪和南寂烟在不太熟悉的地方一起睡觉,山里又冷,苏言溪紧紧的抱着南寂烟的腰,鼻息间满是南寂烟沐浴过后馨香的气味。
道:“你是通过这个来去确定我身上的体温吗?”
南寂烟:……
她闭上眼睛,并不想回答苏言溪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南寂烟既不答,苏言溪便自己动手将就南寂烟乌黑的发丝挽至脑后,露出精致小巧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