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听戏花些银子,她也不觉得这是糟蹋钱。
等到秦子平换好药,他们一行人就赶到了戏园子。
虽然是上午,但因为是新戏,大堂里坐满了人。
秦三姑觉得不便,自己这边有女眷,秦子平的腿也不能被磕碰到。
她直接一钱银子银子,要了个雅间,还叫跑堂的,端上来了瓜子果碟,一壶热茶。
等到都坐稳后,言今就压低声音,冲着身边的秦璋道:
“你在戏园子里,找个跑堂的使点钱,叫他往齐家跑一趟,就说魏进要见齐航,齐二爷。”
秦璋:“你是怕,咱们直接上门,齐航不见我们。可魏进总去管齐家要银子,打着他的旗号,那个齐航怕是更要躲得远远的。”
言今笑了下:“他会来的,总是登门撒泼的人,忽然间不吵不闹,还派人去相邀。这个齐航能撵走魏禾,翻出你们当年的那段事情,把齐冒的身世也给查出来,可见不是个简单的,这种人越捉摸不透的事情,他越会亲自走上一遭,你只管去就是,若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秦璋拿了几文钱,马上去找了个跑腿的去办。
秦三姑:“你们要是有事就去忙,我照看着子平就成。”
言今歉然道:“搅扰姑母看戏了,实在是秦璋的一个好友,一会要过来。这位出身大户人家,我这才多叮嘱几句,叫秦璋再去包个雅间,以免失了礼数。”
秦三姑:“理应如此。”
就见她想了下,翻起袖口,把手腕上的银镯子取了下来:
“姑母是个无用的人,在裴家过得那般光景,也叫你们瞧笑话了。这银镯子,还是我当年出嫁时候的嫁妆,言今你拿去戴吧。”
秦三姑嘴里不说,这两天,小两口破费了,她都是瞧见眼里的。
言今不想收,架不住秦三姑,强行往她手腕上戴。
秦三姑手上,其实还戴着翡翠戒指。
但那是裴家的东西,而且她觉得世道不太平,银镯子是能当钱一样花用的。
秦三姑觉得珠宝首饰里,还是金银最有用。
长辈一番好意,而且也不是金镯子那般过于贵重的首饰。
言今推脱不掉,也就笑着道谢,戴在了手腕上。
又过了一会,秦璋回来了,冲着她点点头。
言今知道,这是齐航来了。
秦璋:”姑母你们看戏,我那朋友要拜见嫂夫人,还拿着喜礼,我带着言今过去一趟。”
这是刚刚,言今与秦璋商量好的说辞。
夫妻俩,一起来到隔壁的雅间,推门进去后,就见一位年轻公子坐在里面。
齐航五官周正,年纪并不大,瞧着就二十出头。
但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短袄,配着墨蓝色的长褂,显得很沉稳持重。
秦璋看了眼他穿的,再瞧了眼衣色同样很老气的言今。
嘟囔了一句:“得,都来这一手,都瞧着比我岁数还大。”
二十有七的秦璋,觉得站他俩旁边,自己都显得年轻了。
齐航的薄唇抿着,双眼审视的看着他俩,始终没言语。
言今叫秦璋看好门,别叫人忽然闯进来,然后就在桌旁落座了。
“我叫言今,魏禾是我表姐,她的事情,以后我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