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下面传来一声吸鼻子的声音。
白浔鹤的脸瞬间就僵了。
他站起身走到余秋栀身边,看着那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叹了口气,半跪在地上,手悬在半空中,一会儿在头顶上,一会又在肩膀旁。
最后,白浔鹤半曲食指,用指节抵着余秋栀的肩膀:“哭什么?”
余秋栀没有抬头,原本白皙的脖颈满上红色,一直延伸到耳畔,直至整个脸庞,像放在蒸笼熟透的龙虾,还泛着滚烫的温度。
“我没哭。”余秋栀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我就是觉得好丢人。”
白浔鹤抵着余秋栀的指节用了点力,示意余秋栀把脸抬起来。
她的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掐一下可能还会有点软,泛着一股糜烂的甜味。
“行了,别哭了,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那人声音淡淡的,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
“啊?”鼻涕挂在鼻尖,眼泪悬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在听到白浔鹤的话的时,好像有一瞬间凝固了。
“你说什么。”
“我说……”白浔鹤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偏过脑袋,“没听到就算了。”
说完,他直起身,回到自己之前的座位。
“我、我听到了。”余秋栀也站起来,跟在白浔鹤的身后,慌慌张张地站定在桌前,生怕白浔鹤反悔。
“去、去你家,你家床软。”
“我想睡……”
余秋栀猛然收声,她觉得在白浔鹤面前,最后那一句话后面指不定是一个人称代词,而非名词。
“你怎么知道我家床软?”白浔鹤抬眼。
我怎么知道的,游戏文案里写的。
余秋眼珠子乱转,就是不看白浔鹤。
白浔鹤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一会儿雨停了,我送你回去拿行李。”
余秋栀有些激动,双手握住白浔鹤的手上下摇晃:“谢谢白老师,您真是个好人。”
哦,原来我就值一个好人卡。
白浔鹤面无表情。
“没了您,我可怎么活啊!”余秋栀一把鼻涕一把泪。
“……”
白浔鹤抽了张纸巾递给余秋栀,思考自己的底线去哪儿了。
最后两人来到工作室的大厅的时候,余秋栀身上的温度还没降下去,浑身红红的。
坐在台子前面趴着睡觉的小姑娘直起身看了两人一眼,一个好脸色也没给。
先是看向白浔鹤:“这就是你说今天要来的客人?”
然后看向余秋栀:“你欠我一颗糖,我会一直记住你的。”
白浔鹤先是二话不说,数落小姑娘:“你能吃糖?自己心里没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