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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鸢眉心微皱,恍然想起自己一月前与墨玄祁那一次。
那日他醉了酒,将自己当成了苏玉瑶……
这孩子大抵是那时有的。
即便她失贞,也不过半月有余,孩子不该月余大。
“如何能够落胎。”
她细细回想,耳畔却响起他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为何要落胎!”
不等大夫开口,云知鸢已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墨玄祁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其中的深意,她是明白的。
不加思量,她已跪在了他的脚边,双手攥着墨玄祁的衣裳,连声哀求,
“王爷,妾身腹中的是王爷的骨肉,万不能落胎!”
他们相伴相守十余年,她已经失去了从前的他,怎么能够再失去这个孩子。
“你与他人苟且,竟还敢说是本王的骨肉,简直不知廉耻!”
云知鸢见此,拿起了一旁的匕首抵在自己的颈间。
“妾身愿以性命担保,腹中定是王爷的血脉!”
云知鸢眼中的决绝,任谁看了都不禁触动。
墨玄祁眼中却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波澜吗,出口的话语宛若凌迟。
“一条贱命罢了。”
匕首落地,云知鸢的身子瞬间瘫软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看着墨玄祁离去的背影,心已然碎成了片。
一连几日,她都没再见过墨玄祁一面,独自在院中忧思。
直至墨玄祁身边的随从来请她到了他的书房。
一进门,男人手中的折子便迎面砸在了她的脸上。
“怀着与人苟且的孩子,还妄图强加于本王,无耻之尤!”
云知鸢哽咽了一下,茫然至极。
“王爷何出此言?”
“与你苟且之人,将婚书都递到了本王的眼前,让本王秉持成人之美,将你嫁与他为妻,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
发妻红杏出墙,身怀六甲,还被人递上婚书求娶,莫大的耻辱,着实旷古未闻!
闻言,云知鸢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婚书,似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场戏,究竟要唱至何时才能罢休。
“王爷明知这是苏玉瑶陷害我的一场局,却放任自流,任凭她污蔑我的清白。”
云知鸢起身,将婚书放回在了案台之上。
“你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竟还有脸朝着玉瑶泼脏水。”
墨玄祁此话一出,云知鸢便知自己争辩再多都是徒劳。
他信的,只有苏玉瑶一人。
“我腹中之子,实为王爷血脉。”
云知鸢声音方才落下,便有一男子闯了进来,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鲜艳的红痕,想必已是受过拷打。
“燕王殿下,臣罪该万死,可王妃腹中实为臣之子啊,但求王爷怜悯,放臣之子一条生路。”
云知鸢定睛一看,已认出了此男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