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迟迟没有反驳,是因斐守岁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襟。
斐守岁低着头,缩在他的胸前,不叫他动身,那他哪也不去。
石头吞下不甘。
陛下复又:“还有你槐树,王母那里可是出了名的严苛,你已无路可退。就算是怕,也得去。我记得……记得有一事……”
旁边月上君:“陛下是想说,王母传授座下的洗魂术法吗?”
“嗳,对,是这个。听说习得此法能使腐肉生肌,白骨敛魂,也不知是真是假,”陛下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是研习时太艰难了,死了不少好苗子呢。”
斐守岁:“……”白骨魂……
月上君笑着:“这些‘惩罚’想来是不够的。”
“对,确实不够,轻飘飘、挠痒痒一样,”陛下抿一口茶,“那我想想还有什么可罚……”
视线移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解君身上。
陛下努努嘴:“要不让谢家小子去收妖好了。”
“收妖?”月上君。
“是啊,收一个大妖。”
听罢。
解君拧紧了拳。
“陛下所言大妖现在何处?”月上君。
陛下已经明目张胆地看着解君,启唇:“据我所知,该在一处大宅子里,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亮光都没有。”
“陛下说笑了,没点灯,自然昏黑。”
“你的意思是点了灯就能见着?”
“不然?”
“非也,非也,”
陛下终于舍得将目光,割舍给斐守岁,“那地方金乌照不到,乃鬼界十八层地狱,岂能点灯熬油?”
话落。
沉寂的天庭,一缕赤火燃过。
是那解君轻笑,她二话不说,甩出红缨长枪,拽起了地上的谢义山。
谢义山刚要大叫,却见身侧一阵热风席卷。
而那个拽着他后领子,正是热风本人的解君,吐了一句杂诗:“鬼界桃木门,不亮不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