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他招进队里,今年的全运会咱们省肯定能拿下冠军,我真没见过跑得比他更快的人。”老人气息都没变,冷哼一声:“吹牛不打草稿。”三秒跑两百米,这是人能跑出来的?“你不信啊,不信你去问那些路人啊,我就不信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老人:“那你说,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年轻男人噎住。都快成一道影子了,他哪知道?“看,答不上来了,吃你的东西吧。等你妈知道你把人家女同志气跑了,回头要想吃顿好的就难咯。”“……”真一不知道有人想找她代表省里参加全运会田径赛,这会儿已经顺利见到白法医了。白法医看了旭丰镇转过来的资料,对张安道的死因也非常好奇。整理好手头这份尸检报告,带上工具,叫上另外两个民警一块前往火葬场。四人两辆自行车,推着自行车出来的其中一名民警见到真一,笑道:“是你呀。”真一眨眨眼,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你是??”“206国道,想起来没?”真一看着他好一会,终于把他的脸和声音对上号了,恍然大悟:“哦,是你,你跟熊叔说话了。”“对,就是我。”民警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使了个眼神:“上来,我载你过去。”真一见白法医和另一人已经走了,也不扭捏,侧身坐上去:“谢了啊,那你骑快点。”“你居然真在火葬场干下去了,你不怕呀?”真一:“有什么好怕的,你是警察,见了那么多命案难道还怕死人?”这也太胆小了吧。“怕,怎么不怕,一开始噩梦不断。”警察也不是生来胆子大。他刚进派出所时,经手的·她一手抓着民警屁股下的坐垫弹簧,一只手欢快地挥舞着,看着就像单手抱着骑车的男人一样。盛景玚长腿撑在地上,回头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眼神微深,眉心不由得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扬起嘴角:“要去哪里?”直接把骑车的周闽忽视了个彻底。真一跟周闽道了声谢,让他停车,周闽刚捏刹车,她立马跳了下去,朝盛景玚小跑过去。两条又长又黑的大辫子垂在背后,随着她的动作调皮地晃来晃去。刺眼的阳光落在她发丝间,一闪一闪跃动着,好像即将从头发上跑到别人心尖上跳舞。“同志,你先走吧,我坐我对象的车过去。”本来被醋意泡着的心顿时仿佛被洒了十斤白糖。齁甜齁甜的,这下才正眼瞧周闽,无比温和道:“同志,刚才麻烦你了,我送她过去就行。”“说不上,说不上,你们慢慢来,我先过去。”周闽没品出盛景玚显摆名分的意味儿,点点头,脚一蹬车子往前跑了。真一跳上车,两只手主动环上盛景玚的腰,娇声催促道:“快快快,追上去。”她急急忙忙的样子,盛景玚看得又酸了。他出门这么多天她就一点不想自己啊,说话也酸里酸气:“追上去干什么,这么多天没见面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讲吗?”嘴上抱怨着,脚下动作没含糊。一双大长腿蹬得很卖力,很快就要追上周闽。真一听到他阴阳怪气,又不傻,瞬间明白他就是吃味儿了。抿嘴偷笑,环抱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勒了勒,脸顺势贴在他后背,趁着自行车骑出城区,路人没几个人后撒娇地蹭了蹭:“今天早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家呢,没想到才过了半天你就回来了,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一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