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林清染回答的模棱两可,此刻她的脑中也乱成了一团浆糊。怎么会那么巧,她前脚刚抓住太子落水案的嫌犯,昭嫔后脚就自尽了,按常理,就算是她做的,她不是也应该用腹中孩子来求情吗?林清染眉头越皱越深,林怀章见她神色不对便也没再追问,二人一路无话回了公主府。“臣见过端阳殿下,小殿下。”贺行简早已在公主府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后立即上前行礼。看着向自己行礼的贺行简,林清染突然有种温柔的娘子站在门口等自己的夫君归家之感。想到这儿,她的眉头不自觉舒展了几分,“贺御史免礼,惊蛰,传膳吧。”忙活了这么几日,她还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呢。“是。”惊蛰应声退下,不一会儿精美菜肴便鱼贯而入。林清染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吃一顿,可饭到嘴边,她又想起昭嫔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谁苛待了她?林清染想不通,连嘴边的饭菜都索然无味,一旁的二人见她这样也不禁放下碗筷。“殿下这是怎么了?”贺行简轻问。林清染本想说些什么,可林怀章在一旁,她也不便多说,只能让二人先用膳。林怀章见他们二人欲言又止,随即主动开口道:“姑母,儿臣吃好了,先去温书了。”说完,他起身离开屋内,林清染也终于将这些日子里的事缓缓道来,包括昭嫔临死前的那句话。“殿下……有没有想过幕后之人是裕王殿下?”“什么!”贺行简此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开。他慢慢给她分析,“如今昭嫔的孩子已死,小殿下年幼,于陛下而言,适合继承大统的皇子也只有……”“你的意思是……”“对,且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真到万不得已之际,陛下大可将裕王殿下记在先皇后名下,如此他便也是嫡子。”林清染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若真是二哥谋害了太子,陷害了昭嫔,那他能谋算至此的最终原因就是……“他也重生了?”贺行简点了点头。“不……不可能,不会的……”她喃喃自语,不禁浑身颤栗,贺行简走上前去紧紧抱住她,“殿下,冷静些,至少我们还没有输。”“对……对,我们还没输……”林清染终于回过神来,眼下父皇还没有立太子,一切都还有机会,只要她能找到裕王谋害太子的证据呈至御前,他们就还能有一线生机!“看样子我明日还得进宫一趟,去春嬉堂看看有什么线索。”“殿下英明。”贺行简提醒她,“只是殿下千万要小心裕王殿下。”“我明白。”林清染回抱住他,“可若我争不过裕王,行简,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章……”她话未完,贺行简猛然挑起她的下巴深吻下去,还故意用力咬破了她的唇。“嘶!”林清染痛呼出声,一把推开他,“贺行简,你是疯狗吗?”“你林清染才是傻子!”贺行简第一次如此大声的回击她,“我对你的心意昭然若揭,偏偏你次次装傻充愣,还总想着推开我!”林清染被他吼得愣在原地,趁此机会,贺行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拉入怀中吻了下来,林清染逐渐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中似有温热的水滴在她脸上。林清染睁眼一看才知那竟是贺行简的泪水。她不禁抬手想帮他拭泪,又被他死死按住双手,还被他不知从哪扯来的绸缎将双手绑了个严实。林清染:!!!“行简……”她瞪大双眼,试图唤回他的理智,“快松开我……”被他这么绑着,林清染突然又回想起自己前世在军营里的遭遇,顿时面色苍白,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她的眸中逐渐噙满了泪,“别这样对我,快松开我,求你……”透过贺行简的脸,林清染好像看见了许多人,他们肆无忌惮地欺辱她,践踏她,害她不得好死……见她落泪,他终于回过神来,“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林清染此时还在说着“别过来”之类的话,整个人显得害怕极了,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贺行简突然想起二人当年在山洞时,林清染对他说过的前世,难不成……“阿染!”他大喝一声抱住她,“是我不好,是我刚刚急糊涂了,阿染你快醒醒,是我啊,我是你的情郎,你的贺大人,贺行简啊,求求你清醒过来好吗?”突然感受到肢体接触的林清染更加剧烈挣扎,“别碰我,别过来,啊!”她猛然从一旁的针线篮里拿起剪子刺向贺行简,他右胸膛被刺中,不禁闷哼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松开了林清染。随着剪子落地发出“当啷”一声,她的理智才终于被拉回。“行简?”林清染看着痛苦不已的贺行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他强撑着笑容安慰她,“没事的,阿染刺的并不深,我也没有多疼……”林清染看着他额间那密密麻麻的冷汗,实在不敢信他这话,连忙让惊蛰拿着腰牌进宫去找御医,待御医给他包扎完开了方子才放下心来。贺行简半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她越看越觉得过意不去,便开口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突然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你也不会……”“殿下言重了。”贺行简摇了摇头,“不是殿下的错,若不是臣强求殿下,殿下也不会心生恐惧。”他又绕了回来,“可殿下过意不去的不应该是这件事,而是方才让我保护好小殿下的那些话……”“行简,我……”林清染并不想跟他道歉,毕竟她当时只是在交代后事。可贺行简一道含着水雾的眸子扫过来,好像能看透她的内心般,“怎么,殿下又想丢下臣了吗?”“不敢不敢……”她连忙站起身来朝他拱手作揖,“为夫向娘子保证,再也不敢了!”:()重生后,我被首辅大人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