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珩随即低头回应,二人又腻歪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匆匆离开春嬉堂。两日后皇帝悠悠转醒,睁眼便看见守在床边的林予珩,林怀章与贤妃母女二人,却唯独不见她的身影。皇帝淡淡扫视一圈,随即冷哼一声,林予珩便知他在找谁,“回父皇,二妹妹她近日忙于宫中琐事,儿臣们才劝她先去歇息,还好眼下父皇醒了,儿臣这就让人去找二妹妹。”“忙于宫中琐事?”皇帝对林予珩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朕看她就是等不及想接朕的手独揽大权,眼下更是连床前尽孝都不肯了,是不是早就替朕备好棺椁了?”“陛下息怒……”贤妃突然喊停他的话,用余光扫了一眼林怀章。皇帝也终于发现自己在孩子面前说错话,索性板着脸不再言语。“皇爷爷息怒……”林怀章跟着贤妃跪下去,“姑母跟孙儿一样很担心皇爷爷,孙儿见她好久没阖眼才催姑母去休息一会儿,所以皇爷爷要怪就怪孙儿吧。”“好了好了。”皇帝朝他伸出手,林怀章也顺势将头凑过去,皇帝摸了摸他的头不忍再说,“既然章儿求情,朕就不跟你姑母计较了。”此时林清染也终于踏入殿内,她跪地行礼,“儿臣林清染叩问圣躬安。”“朕安。”看见她的那一刻,皇帝顿时又沉了脸。察觉到皇帝的情绪,她便再次叩首道:“儿臣未能及时前来,还望父皇恕罪,然儿臣事出有因,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什么原因?”皇帝并未唤起,林清染也只好一直跪着回话。“回父皇,是侍卫方才来报说找到了一个与太子落水一案有关的船夫,他说他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一时鬼迷心窍才在太子与太子妃的船上动了手脚使其渗水。”“什么!”林清染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皇帝回过神来连忙追问:“你可有问出他是收了谁的好处?”“还不曾。”她摇了摇头,“此人坚持要面见父皇再亲口认罪,所以儿臣也只能先来禀报父皇。”“快押他上来!”皇帝面露焦急之色,他倒要好好问问,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谋害当朝太子!林清染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林怀章也是这副模样,便低下身子小声告诉他,“章儿,我们一会要在此审问犯人,不如让贤娘娘与清慈姑母带着你去永和宫歇息一会?”林怀章却是摇了摇头,“姑母,儿臣不想回避,儿臣也想听听看到底是谁害死了儿臣的父王和母妃……”林清染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却仍坚持站在这说出这番话,一时倒也不忍心再劝。然众人等来的并不是嫌犯,而是春嬉堂的宫人,她跌跌撞撞跑进承乾殿跪在皇帝的床榻前哭喊:“启禀陛下,昭嫔娘娘她……自尽了……”“怎么可能!”皇帝惊呼一声,也顾不上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身子,踉跄着翻身下床冲往春嬉堂,全然忘记自己还有龙辇可以坐。内侍也是慌了神,忙吩咐宫人扶着皇帝坐上龙辇,众人紧随其后,林清染还不忘吩咐惊蛰带着林怀章先跟贤妃回宫去,林怀章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任由惊蛰领其离开。不多时,浩浩荡荡一群人抵达春嬉堂,皇帝一马当先冲上去查看昭嫔的情况,却见她嘴唇发紫,已然安静地躺在那儿没了气息,隆起的腹部自然也不会再有动静。“为什么?”皇帝嘶吼出声,“她为什么要自尽,谁能给朕解释清楚?来人!”乌泱乌泱跪了一地的御医不敢答话。林清染眼神往桌子上一瞟,突然看见上头放着半包药粉和一张上头有字迹的纸。她连忙拿过呈上,怎料皇帝快速扫过后更是大怒,“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他将纸扔在地上,林清染顺势捡起,却发现这竟是一纸认罪书。昭嫔在上头详细陈述了自己是如何厌恶太子与太子妃,如何想找皇帝寻仇,这才买通船夫加以利用,又哄骗皇帝,诱他吃下副作用极强的丹药……“把那个船夫找来,朕要亲自审问他!”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意相信昭嫔会谋害自己。可随着船夫被押上来,皇帝的美梦彻底被粉碎。因为他说:“陛下饶命啊,是昭嫔娘娘让草民在船上动些手脚,草民一声鬼迷心窍收了她的好处,她还说待日后有人问起来,她自会为草民安排替罪羊……”“放肆!”皇帝此时已是怒不可遏,“来人,给朕把这个胆大妄为之人拖下去,五马分尸!再把昭嫔扔去乱葬岗,朕不想在看见她!”“不要啊陛下,陛下饶命啊……”被侍卫拖着的船夫疯狂求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而说完这些的皇帝也是体力不支跌坐在后头的椅子上,林清染却始终觉得哪不对劲,并趁众人不注意之际悄然询问昭嫔身边的宫女,“昭嫔在离世前可有什么异常?”被她这么一问,那宫女倒真想起来一件事,“回殿下,说来也怪,奴婢当时要送点心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昭嫔娘娘大喊一声,好像在说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奴婢闻言吓了一大跳,赶紧推门进去却发现娘娘早已趴在桌上气绝身亡……”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林清染一时没有头绪,便向宫女道了声谢,后又开始反复猜想,她说的人是父皇吗?可是自从昭嫔进宫以来,父皇便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奇珍异宝每日如流水一般送到春嬉堂,谁能说一句怠慢?可不是父皇又能是谁呢?她想着想着,便已和林怀章坐在回公主府的马车上。“姑母……”他突然开口。“嗯?”林清染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他,“怎么了?”“儿臣想请教姑母……”林怀章欲言又止,“谋害儿臣父王母妃的人,真的是昭嫔娘娘吗?”闻言,她一时愣住。:()重生后,我被首辅大人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