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如?同一道惊雷,让五皇子与陈遂年等人面色大变,周沅果然在?此等着!
而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的嘉惠帝,此刻心中之?怒也难以平静,旁边的侍人提前备好了清心缓神的汤药。
五皇子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转而去看旁边的荣国公,太?子将大朔各地的税目都查了,而他?们这些废东西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外头的侍人还在?处理陈戟的尸体,将人拖出去后又在?清理地上的血迹。
荣国公还在?陈戟撞柱的那一幕没反应过来,直到身后的官员扯了一下他?的官袍才回了神。
又听了赵郢真几人的进言,才弄清当?下的情形,赶忙上前回话道:“臣觉得太?子殿下的账目有些失了公正?严明,万安账簿是吴仁清留存的转于苏悠之?手便也罢了,为何后来魏家与陈戟的龙断香料的证据也是出自苏姑娘一个女子之?手呢?”
荣国公的话意思很明显,苏悠与太?子的关系不一般,吴仁清的账簿出现在?苏悠之?手本就有嫌疑,而香典司与魏家的账簿又是从周沅接案子之?后才有的,有嫌疑是蓄意针对,动机不纯。
再者,香典司的案子于朝堂来说是大案,为何苏悠一个女子能随便参与呢?
面对这样的鸡蛋里挑骨头,赵郢真面沉如?铁,不等太?子出言,他?立即驳道:“铁证如?山,国公这是要?抛开事实?不论颠倒黑白吗!若是如?此,那我倒要?问问国公与魏系家的关难道就撇得干净吗!”
大殿里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两?个忽然剑拔弩张的人,气氛一下僵持不下。
官居二品且内阁首辅平级的赵郢真向来不站帮派,此时却突然站在?了太?子一边,无疑让五皇子心里头揳进了一颗钉子。
而事情发酵到如?此不可控制的地步,嘉惠帝也头痛不已,坐在?那御座之?上略显疲态,随之?便是一阵剧烈咳嗽,侍官极有眼力见地当?即宣布散朝。
苏悠起先还在?铺子里,到了酉时青云楼的人忽然来接她。
案子到了眼下,她其实?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该交代的昨日?已经都在?信中交代清楚了。
再回过神想赵郢真那日?说的话也并非全错,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能再过多的参与了,否则予人把柄对谁都不好。
苏悠清醒的自知,留在?铺子不再与周沅来往才是她接下来该做的事,所以她直言拒绝了去青云楼。
而正?在?青云楼等人的周沅,似乎早就猜到苏悠会如?此,也不急,坐等天黑。
最后一缕晚霞散尽,暮色渐沉,夜风里裹着阵阵热气,实?在?叫人难耐。
苏悠从铺子里回来沐浴完便进了房间,赶着将月末的帐都算完,把要?发的月钱都提前分好。
自从陈戟上回想来灭口,苏悠便赁僦了一个宅子让许氏与小枝她们搬出去住了,现下院子里格外的清静,倒叫她有些不习惯。
好不容易将账都算完,熄了蜡烛就要?歇下,敲门声突然响了。
苏悠以为是许妈又来送羹汤了,便道:“许妈,我睡下了,不喝了。”
门外的人影未动,声音略沉:“开门,是孤。”
“……”
原本躺下的苏悠立马惊得坐了起来,但又不敢出太大声音。
她也是忙得晕了脑袋,这会儿才想起来,今日许妈腰疼得厉害,傍晚看完大夫早早就歇下了。
无人应门,周沅大抵是翻墙进来的……
苏悠轻声应了一句:“我已经睡下了,不便开门。”
门外?的人未动,缓缓道:“陈戟今日在朝堂上以?死谢罪揭露了新政贪污案的真相,而荣国公称你与孤关系匪浅质疑你交出的那?些账本……”
账簿里面的账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荣国公提出此事便是要小题大作,接下来大概率又要想办法对付她,苏悠听完哪里能坐得住。
当即开了门,急急问道:“那?殿下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