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委屈抱着秦姝落喊道:“姑娘……”
“没事了。”秦姝落宽慰道,她伸手帮碧书把头顶的落叶都弄下来,然后拍去身上的灰尘。
碧书擦擦眼睛,瞧见她衣袖上沾染的血迹,讶道:“姑娘,你受伤了?”
秦姝落低头一看,是刚才帮忙抬沈陵川时不小心沾上的,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哦——”
碧书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姑娘出事了,她可真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她瞧着周围那么多人,还有地上的尸体,倒是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那些黑甲卫,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声,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碧书不由得有些瑟缩地躲在秦姝落身后。
秦姝落把人护在身后,原是想就此离开的,可马车上还躺着伤患,有黑甲卫在替他包扎,秦姝落也不好开口打搅,便站在原地等着。
而另一边,黑甲卫恭敬道:“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活口,他好像有话要说,大人可要亲自审问?”
郑克望向萧洵,萧洵扯了扯嘴角,淡声道:
“杀。”
李氏的人能说真话才有鬼,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是。”
眼见着黑甲卫就要动手,萧洵轻道:“等会儿吧,别吓着人家姑娘。”
黑甲卫愣了一瞬,又应道:“是。”
他说完话,一回眸看见的便是秦姝落一身蓝衣,头戴帷帽,站在竹林之中的模样,气质清冷得似林间幽鹿,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惊跑。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养得这样轻灵。
秦姝落回头见萧洵走了过来,便拍了拍碧书的胳膊,让她和孙伯先走远些。
两人隔着帷帽相望,他先开口道:“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恐怕他便真的命丧于此了。
秦姝落缓缓摇了摇头。
人,该救的不该救的,她都救了。
只希望今日之后,他们再无瓜葛,便是这般意外、偶遇也不要有。
“不知姑娘是要去哪儿,可是朝云观?”
这条路离得最近的地方便是朝云观,方才见她的婢女从山上滚落的时候身上还粘着鞭炮屑,想必是要去敬香拜神。不过能想出以鞭炮声混淆视听,拖延时间的女子也算是个妙人了。
“我让他们送你去吧。”萧洵又道,还解释了一句,“我与他们还算认识。”
秦姝落抿唇,“不必麻烦公子了。”
“那我让人送你回家吧。”萧洵再道。
秦姝落握紧手上的镯子,依旧摇头,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借口:“今日原是背着父母偷溜出来玩儿,还望公子将此事保密,不要告知任何人。”
秦姝落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只听着他的声音便会让她觉得心口百般不适。
还不等萧洵回答,她便率先开口道:“那位公子伤势很重,移来移去,恐有不便,马车便留给你们了。”
“那你呢?”
秦姝落抿唇不语。
萧洵立马招手,让人牵来几匹马,“收了姑娘的马车,怎好叫你们步行,这三匹马送与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