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照旧是边迹开车,只不过第二次乘坐这辆车的人明显熟练了很多,无师自通地向智能导航报出家庭地址,并在到家后自行调回座椅,解开安全带,跟边迹说“谢谢”和“晚安”。
边迹却没有动作,而是叫住了他。
“严岸阔。”边迹看着他,眨了下眼睛,“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有两个机会没有用?”
滨江周围停车场的灯光都很亮,所以边迹能很清楚地看见严岸阔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着,说:“是,现在要用吗?”
“想用。”边迹稍稍握紧了方向盘。
严岸阔站在车外,把着门,随意地换了个站立姿势,“那你提要求。”
边迹又握了一下,说:“希望,明年也能见到你。”
现在离过年只有几天时间,严岸阔掏出手机,确认完毕下周的安排后,点点头说:“这很容易。”
边迹便放心地挥挥手:“那说定了?开年见!”
“再会。”严岸阔点了下头,关车门前又说了一句“晚安”,还有“新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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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要见严岸阔
边迹目送着他走进电梯,默默在心里也祝了一遍“新春快乐”。确认他上楼之后,边迹才有心思干别的事情,比如看看对方留下的“检查单”。
跟边迹的想象较为符合的是,严岸阔的字迹跟人气质类似,棱角分明,一丝不苟,遒劲有力。就连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都被裁得边缘清晰平直。
“检查单”上只有三行字:1餐后服用止咳化痰药2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坚持一至二周3清淡饮食,尽量早睡边迹看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他拿起抽屉中的圆珠笔,自己又在检查单后加了一条:4年后第一周,要见严岸阔。
第四条清单完成之前,边迹先见了唐平夏。
边迹年三十当晚有飞行任务,所以无法在国内过年,只好在前一天跟唐平夏约见面。
餐厅约在黄河路上一家爆火的酒楼,幸在边迹的同事有人半年前就预定好了位置却临时要飞,没来,包厢就让给了边迹。厢内的装潢颇有上世纪纸醉金迷的腔调,边迹估计唐平夏会喜欢。
边迹猜测他人喜好很少落空,这次也不例外,唐平夏踩着昂贵的高跟鞋进屋后,十分钟有九分钟都在说这家的风格与自己年轻时见到的有多么像,剩下一分钟是在问边迹最近过得如何。
“挺好的。”边迹从中挑出那句跟自己有关的、寒暄的话,客气地问回去,“你呢?”
唐平夏新做了精致的发型,美甲也是符合过年元素的时兴款式,不用问也知道过得很好。她要了一杯热红酒,无所谓地看着窗外说:“老样子,反正肯定比以前好。”
边迹知道,这个“以前”是指离婚前。他无话可说,只是笑笑:“那就好。”
“诶,你爸呢?”唐平夏抬抬下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