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得把肉减下来。”他声音温柔,无奈地抵住它不停蹭的脑门。
魏长生摸了几把福宝,“舅舅,我已经写完字了,我回房了!”他转身就跑。
然他并未回房,而是又去了沈秀那里。
翌日。沈秀半靠软榻,百无聊赖地翻着魏长生拿给她的童趣书。古代的童趣书有字有配图,做得很好。她看了许久,起身在屋子里转,运动了一下。
她推窗透气。窗牖一开,在外面守着的侍卫转过脸来,与她对视。她礼貌性地向他一笑。
侍卫目光一变,直勾勾地盯住她。
他目不转睛,盯她盯得很紧。大抵是怕她逃掉?沈秀转身,重回软塌上翻书。
翻了小半本书,她忽然听到窗边一声轻响。一只肥肥的橘猫正慢吞吞爬进来。
橘猫爬进来后,爬到桌上,用爪子扒拉桌上的肉脯。
沈秀靠近它,“嗨,你好。”
它没有理她,只专心吃肉脯。它半趴着,肥嘟嘟的肉堆在桌面上,圆头圆脑,皮毛光滑干净,一看就是精心细养的猫。
这是魏府的猫?她静静观察它。它脖子上戴了一个小牌子,牌子上刻着小字:福宝。
“你叫福宝?”她唤它一声,“福宝。”
它果然抬头。
小牌子上除了写了它的名字,还有魏府地址。沈秀莞尔,安静地观赏它吃东西。
它吃完,脑袋直接一歪,下巴枕在两只爪子上,睡了过去。沈秀想摸摸它,又不敢摸它,生怕它反感,一爪子挠过来。
她就坐在左边,静静注视它。她家里也有一只狸花猫。想起家里的狸花猫,便又想起她爸妈,爷奶,外公外婆,还有她的朋友们。
她想他们。她想回家。她在现代是不是做过什么孽,所以老天才会把她送到这里来遭罪?
思及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遭遇,她的肩膀微微抖动,难受到控制不住泪腺。她吸吸鼻子,仰脖子,将眼泪逼回去。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忽然扫过来,扫了一下她放在桌上的手背。她看向福宝。
福宝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它仰视她,用尾巴轻轻扫她,仿佛是感知到她的情绪,在安抚她。
她捂住双目,温热的液体不受控
淌落下来。福宝凑近她,用脑袋轻轻蹭她。她轻轻抱住它,感受着它温暖的体温,泪水放肆地落下来。
侍卫直立在门口,隐约听到屋内压抑的哭声,他一怔,侧过身子,从窗外望进去。
只见屋子里,沈秀背对他坐着,她弯着背脊,低声抽噎。
听到她哭,他心里如被人扎了一刀似的难捱,他迟疑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哭?”
沈秀没转身,仍旧背对他,“我没事,劳烦您将窗牖关上。”
侍卫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关上了窗牖。
沈秀深深一呼吸,把所有情绪压下去。她擦掉泪,揉揉福宝的脑门,“多谢你。”
福宝喵了一声。她的手指按压它的印堂穴。它舒服得伸展四肢,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因家里也养猫,沈秀特意去宠物医生那里学了按摩手法,知道如何按摩猫咪的穴位,能让猫咪最舒服。
“你的耳朵……”她的音量低下来,她轻触它残缺的耳朵,“你的耳朵真漂亮,真可爱,你是全天下最漂亮最可爱的猫猫。”
它咕噜一声,往她掌心里蹭。
魏长生下学归来,见福宝在沈秀怀里,他惊讶,“福宝怎么在你这里?”
“它从窗子那边进来的,进来吃了些肉脯。”
“哎呀!它定是闻着肉脯香味进来的!福宝现在太胖,最近它在减重,不能给它吃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