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
鹤守玉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天知道在公主府勤勤恳恳这三年,他听到多少遍男宠这两个字,现在好了,连赵玉妗自己也开始说了。
“羞什么羞?我朝男女大防又不严重!更何况外面的人本就传闻我有十几名美貌面首,可唯独你一人住在公主府内,日日陪在我身边,你说,你这算不算独一份的恩宠?”
鹤守玉难以置信,“恩宠?!”
“是啊。”赵玉妗一脸自然。
“你……你不知羞的么?”
“鹤守玉,你急了。”
“你!”
两人就这样莫名地吵了起来。
直至屋外忽而又传来天京卫的声音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在那间,追。”
霎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而后鹤守玉微微皱眉,隔着袖子拉住赵玉妗的手腕。
赵玉妗一时间不明所以,“干什么?”
鹤守玉看向她,“……跟我走。”
“鹤守玉,你拉着我干什么?走去哪啊?我还没打听到消息呢!”赵玉妗不愿意就空手离去,试图挣开鹤守玉的手,可他看上去不显声色,力气却极大。
“天京卫出动,直奔二楼厢房,你猜,是来抓太子还是来抓一时兴趣跟踪太子而来的公主你?”鹤守玉神情冷峻地拉着赵玉妗,垂眸看向她,“……公主若是再不走,连好戏的尾声都听不到了。”
赵玉妗还未来得及接话,就被鹤守玉拉着往门外走,鹤守玉一脸冷峻地站在厢房门后听了许久动静,而后抓住时机一把推开了门。
鹤守玉走路的速度很快,赵玉妗被动地跟在他身后,同时面不改色地观察四周,此刻水云汀内已然乱成一锅粥,但却鸦雀无声,往下望去,只见一楼大堂之内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方才还声色犬马的地方顷刻之间便空无一人,就连乐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万籁俱寂。
水云汀门户洞开,客人应该是皆从大门跑了。
就连以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都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水云汀对面的绫罗商铺也皆是闩门闭户。
两人走到二楼外廊的尽头,只见窗是开着的,窗沿上还有明显的足印留下,鹤守玉走到窗边,微微皱眉。
“天京卫跳窗追出去了。”鹤守玉沉声道。
赵玉妗反握住鹤守玉有力的手腕,脸上神情笃定。
鹤守玉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怎么了?”
“还愣着做什么?”赵玉妗仰着头一脸坚定地看向鹤守玉,催促道,“我们也跳下去,我不会轻功,但你会啊。”
“……”
顷刻之间。
夜色之中身形修长的男子……搂着另一青衫男子模样的人行云流水一般地翻窗,衣袂翻飞,黑靴在地上轻点两下后稳稳而立,如浮光掠影一般。
鹤守玉揽着赵玉妗腰际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