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守玉一把抓住赵玉妗的手腕,有些错愕地看向她,“……干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把外袍脱了!”
鹤守玉脸上的神情犹如一面镜子慢慢裂开缝隙,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赵玉妗,脸上神色变得极为难看,而后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声音颤抖着低声质问道——
“你、你疯了吗?”
那乌黑的眼睫随着他的急促的呼吸而颤抖着,他看向赵玉妗的眼神之中带着愤怒和震惊。
“我没疯,你快点!”
赵玉妗手忙脚乱地扯下外头的两层帐帘。
垂下的纱帘朦胧地遮住他们的靠得极近的身影,不知是谁又扯了谁,两人的身影一齐倒在床榻之上。
帐帘之后,鹤守玉猛地攥住赵玉妗的手腕,声音发紧,“不准脱我衣服!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
赵玉妗抬眸对上鹤守玉的眼神,“鹤守玉,你怎么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
半晌,鹤守玉半阖着眼眸,声线颤抖着,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他低声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赵玉妗被鹤守玉这幅宁死不屈的模样逗笑了,她哪里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模样?
“噗——”
见状,赵玉妗终于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鹤守玉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玉妗,“你……你还笑?”
“哈哈……对不住,对不住。”
赵玉妗乐不可支,又连忙咬住唇试图止住自己的笑声。
往日里不管遇到什么事鹤守玉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生气时最多就冷着他那张脸,而如今能够在鹤守玉的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赵玉妗也有些心血来潮。
但他们总不能不管那群门外的天京卫,赵玉妗看着鹤守玉紧绷的下颌,连忙出声安抚道,“鹤守玉,你小声。我猜,你也不想明日里传出什么——公主带着男宠一同在水云汀里寻欢作乐的消息吧?配合我行吗?”
赵玉妗抬眸对上鹤守玉的眼睛,半晌后,他的视线落在赵玉妗还抓着自己前襟的手上,薄唇翁动,像是认命了一般颓然道,“你放手……我自己来。”
“好。”
赵玉妗骤然松开手。
而后鹤守玉面色惨白地在她面前脱去了外袍,赵玉妗上一刻还坦然自若地看着他,下一刻发丝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住,猛然地倒进他的怀中。
原来是她的发不知怎么的就和他身上的玉佩缠绕到了一处。
“鹤守玉……你的玉佩扯到我头发了!”
鹤守玉此刻只剩下一件雪白的中衣,他手中拿着外袍的动作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又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赵玉妗缠绕在自己玉佩上的发丝解下。
“你……”
赵玉妗还想说什么。
门外的动静却越来越大,顷刻之间,鹤守玉伸出手一把捂住赵玉妗的唇,堵住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鹤……你干什么……”
赵玉妗的话断断续续地从他掌心之中冒出,她不知鹤守玉为何突然用手捂住她,她双眉紧蹙,眼中闪着愤怒,伸出手去扒住鹤守玉的掌心。
他们彼此靠得极近,心跳声都好似就在耳畔。
一时间周遭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摒去,只留下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赵玉妗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成句的话,她的嘴唇柔软,蹭得鹤守玉的手心有些发痒,两人如今的姿势已经亲昵到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