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有些不服气,自己的四叔不允许看,你又为什么可以看?可是鉴于越成的气场太强,他还是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炉子点了起来之后,屋子里很快就暖和了,寒意一扫而光。
这磨房里没有床,越成只好把干净的被褥铺在石磨上,脱掉容青的湿衣服,把人裹在厚厚的棉被里,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给他驱寒。
这个石磨对于越成来说有点小了,他蜷缩起身体正好把容青固定在怀里,感觉怀中的人起初冷得打寒战,拼命地向他怀中缩,再过一会儿冰凉的躯体就逐渐回暖,连四肢都是热乎乎的了。
“啊……痛……越成都怪你!啊……你这个王八蛋!”又一波剧痛袭来,容青痛到极点,忍不住开始骂人。
这会儿越成又给他塞了参片,他全身不再冰冷,也有了些力气,抠着越成的手臂,在那上面留下一道道青紫的痕迹。
越成任由他掐,由他抠,由他骂,相比于生产的疼痛,他这些完全不算什么。
终于,他感觉到了有大量液体浸湿了被褥,翻开查看,才知道羊水终于破了,真正的生产阶段来临了。
虽然盼子花能让男子受孕,但是并不能真正改造男子的身体骨骼,男子胯骨窄小,胎儿想要出来尤其困难。盼子花只能改造内部机能,给胎儿一个成长的空间,却不能让男子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产道,孩子终究还是要从后穴产出。
在西越国,贵族之所以尚男风,娶男妻男妾,一则是为了炫耀财富,二则也是因为男子所产的婴儿多半具有早熟的智慧和优秀的判断力,这一点让西越贵族追捧。
然而,男子生产又极为不易,有些人甚至会违背法律,给男妾剖腹产子,就为了得到一个男人所生的孩子。虽然很多年前,西越国的皇帝就明令禁止剖腹产子,但是每年因此而死去的男妾仍然是个庞大的数目。
想到这里,越成的担忧又进了一层,剖腹之事他绝对不会做,一旦有什么万一他也会保大人,但是男子头胎最为凶险,只有他和胡军医,谁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大小平安……
屋子里足够暖和了,越成掀开被子,目光在那鼓起的肚腹上停留了一会儿,拉开容青白皙修长的两条腿,仔细检查着穴口。
已经有四指宽了,但胎儿的头恐怕要比这大许多,羊水和血水都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流,胎位下移了一点,胯骨已经打开了。
因为湿衣服全被脱掉了,容青现在是全果着,他常年在家足不出户,皮肤像白瓷一样,均匀细致,比正常人白了许多,双腿虽然没有涨满肌肉,却也看起来不羸弱。
那幽处大敞着,四周的褶皱一张一合,吐出一些粘腻的浊液和血液,玉白的两腿间那一丝丝的暗红色格外显眼。
容青大口喘着气,感觉到那孩子推挤着向下走,像是要把他全身的骨骼都碾碎,“越成你这个混蛋……痛死了……”
越成一边软言安抚着,一边轻轻地帮他揉肚皮,那胎儿似乎也感觉到了父亲大手的温暖,又向下移了一点,产道开到了六指宽。
他把候在外面的胡军医叫了进来,“你来看看,不会有事吧,我好像看到胎儿的头了。”
胡军医虽然不知道这一个陌生的男子生产如何会让大将军这么紧张,但还是安守本分地摸了脉,回道:“或许是这千年人参的效果好,现在大人的情况还算稳定,孩子若是卡住了,恐怕会有危险。”
“那要如何做?”这毕竟是越成的第一个孩子,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胡军医道:“现在没办法凑齐催产的药物,最好的方法就是大人多用力,孩子就会出来得快些。”
越成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起码要准备一些产后滋补调养的药来,万万不可让他留下病根。”
胡军医退下了,越成握住容青的手,在他耳边劝着,“你再用些力,孩子很快就出来了,坚持一下好不好?”
容青试着用了用力,很快就被疼痛所淹没,“越成……太痛了……痛……唔……”
“阿青,其实我知道,你是容家的四公子。”越成下定决心般,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之前我就查过你和阿东的身世,,当时孟县并没有多少读书的人家,反而有一个别院,听说是容丞相家的四公子在那里调养。今日我看到那女孩叫你叔叔,而女孩身上的玉坠正是我所见过的,因此就更加确信了。不管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计较我的过往也好,我都只想说,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真心想和你好好过下去,就算没有很深的爱意,至少我把你当亲人,愿意呵护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
他渴望一个家庭,远离权势的纷争,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就算现在不能,他起码是这样期盼的。
越成轻轻吻了他的唇,“如果愿意和我在一起,打完这场仗我就辞官,你想去哪儿就带你去哪儿。”
“啊……”容青突然猛地一用力,庞然大物终于滑出体外,没过多一会儿,小小的磨房内就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27二七章过往之事
于德站在门外等很久了,一直等不到大将军的指示,只好焦躁地在门外踱步,直到屋内响起了婴儿的啼哭,他才敢再次敲门,“大将军,城东有百姓闹事,已经被镇压下去了,后续要如何安排,还请您指示。”
武陵城刚刚夺回,各处的整顿和安抚都需要一个撑得住场面的人,偏偏此时越成当起了稳婆,把诸事都抛给了几个偏将,这一晚上可把他们也折腾得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