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摇头,好像差点意思。
嵇元又想了想:“雪骨冰枝驿路边,风风雨雨自年年。天涯为慰伤心客,先报春光到眼前。”
江黛青听了笑道:“这个好!应景应情。”当下取笔研墨,叫风荇拿了红梅图来。
题了诗,两人各自用了印。嵇元便付与风荇叫去出了。江黛青笑他:“急什么?不留着挂两天?”
嵇元笑道:“怕什么?流来流去,只怕还是要流进宫里。说不定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我们手里了呢!”
江黛青想到太子和晏王甚是喜爱自己的字,所写的大多都收在他们府里也是好笑:“以后你可省钱了。谁过寿,我就与你写幅字送他。”
嵇元却似有所指:“他想得倒美。”
江黛青惊问:“是到谁寿辰了吗?”嵇元回她:“快到万寿节了。”
江黛青翻个白眼:“是不值得我提笔。”
嵇元见状就笑了起来:“他自然不值,以我看吴氏也不值。你自己的乐辉院都没有换匾额呢!”
江黛青道:“乐辉院怎么了?这名字不是挺好吗?”嵇元反问她:“好在哪儿?”她说:“既然是客房,‘乐乎蓬荜生辉’,不是很贴切吗?”
“你既然都懂,不觉得该换吗?”嵇元说:“这是你的常住之所,不再是暂留清香客的地方了。”江黛青听了,一双脉脉含情眼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乐辉院中长住?”
嵇元登时醒悟,若是江黛青嫁了自己,定然是要与自己同住的。他不禁激动起来:“清真”
江黛青见嵇元兴奋得可爱,不由更添了一把火“府里原无外人,你是可以叫我‘黛青’的”
嵇元自然是求之不得,“黛青、黛青”地直叫到江黛青嫌烦起来。
倏忽到了万寿节,江黛青和嵇元一起进宫给皇帝贺寿。进殿后,皇帝还未露面,太子奉陪众位宗亲。见他们到了,忙迎了上来。
“莫姑娘,王叔。”太子道:“河东道的案子结了,你们听说了吗?”
相比河东道的案子,嵇元更关心太子的称呼。都已经是“莫姑娘”在先,他在后了:“听说了。齐飞雨私贩盐茶,拐卖妇儿,证据确凿。处车裂。”江黛青若有所思,却没说话。
太子叹道:“按察使刚回京,那边就又了出一红一白两件事。澹台清漪许嫁白墨羽,闻信公子暴毙。”江黛青身形一滞。
嵇元也觉奇怪:“这‘河东六公子’是怎么回事?”
太子惋惜不已:“谁知道呢!眼看春归不远,谁想百花先凋了。”
江黛青冷冷道:“太子殿下,慎言!”太子闻言微愣,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若被有心人听到是有文章可做的。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正说话间,晏王和宜寿郡主一起进来了。太子少不得要去招呼。嵇元不愿意跟宜寿郡主应酬,也不想江黛青和晏王会面,拉着她直接入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