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鱼鳞图,江黛青很是满意,做主给褚领事加了月钱:“别人的领事什么本事,我不清楚。你做得好,我觉得值得这个数。”褚领事自然感恩戴德。
碧藕也在褚领事的安排下和一屠户相亲成功,已经嫁了出去。还因为江黛青的吩咐,得了厚赏。
这边厢事务办理得顺利,没用多少功夫。江黛青索性带着小怜、风荇又往西跨院去,看看吴氏和嫣红这些时日又是如何。
到了吴氏的和风居,江黛青看着匾额难受起来:“你这匾额是来时就这样吗?”吴氏不知她缘何有此一问:“是。王爷院子里大多是这种清雅的匾额。”
“清雅?”江黛青冷哼一声不言语。
吴氏似是怕她不懂:“‘和风’取自惠风和畅,是柔和温暖之意。”
江黛青取过账目细瞧:倒比褚领事的账目还要细致些,也比江黛青有耐性,像是大家路数。她不禁想起了从前上学时,偷懒让自己给同班同学讲古文的老师。
文理分班的时候,文科的老师们都在劝江黛青选文,她却说:“文科我自己都能学,当然是选理科啦!”为了医生梦,可能也为了自己,江黛青挣扎着挑了艰难的路走,以年级前二十的成绩考入了她梦寐以求的院校,一走就是三年。
江黛青缓缓神,对吴氏道:“你倒是个有本事的,管得不错就先管着。”语气颇为和缓。她又问:“嫣红在你这里可还安分?”
吴氏低眉顺眼:“嫣红很好,也多亏有她帮手。”
江黛青嗤笑。吴氏见她不信,没再说话。嫣红的帐做得没有吴氏好。江黛青想:这是把我当糊涂人了?她吩咐风荇:“研墨。”
风荇心里觉得奇怪:今天又用不着写谴放书,研墨做什么?
江黛青写下:和光居。三个大字,扔下笔对吴氏说:“回头把匾额换了。”吴氏应诺,送走江黛青才得细看。
和光同尘。
吴氏脸色微变,江黛青什么都明白。
看谁人自取其辱
嵇元听说江黛青给吴氏题了匾额,磨她:“你什么时候,也给我题一个?”
江黛青手不释卷:“她那里的匾额我不喜欢才换掉的,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求你的墨宝啊!”嵇元说:“红梅图你还没题字呢!”
江黛青也想了起来:“题什么好呢?”
“题两句红梅诗吧。”嵇元说。
“你的红梅画得那样好,都多余写诗在上面。”江黛青也思量:“若是诗中能不点‘红梅’二字,倒是还勉强能用。”
“‘吟边冷看寒梢月,疑是东风醉紫霞。’怎么样?”嵇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