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是我单位以前收集到的,半年前借来研究忘还了,一张破图单位也不在乎,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姜流边铺开地图,边说着。“只有相对位置,没有参照点呀?”闫至成问道。“小成啊,赵爷爷有没有和你说过,以前的闫府在那里呀?”姜流猜宝藏的位置和闫府有关系。“有,爷爷还常常指给我看呢。”说着闫至成的手直接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就是这里。”姜流依据表的线索,向南1公里,向西5公里。再依照方城现在的地图,那地方是市政府,周围也都有大楼,开发的时候就被挖个遍了,宝藏不可能藏那里。“难道是因为地图的比例尺不一样?”说着姜流用笔在地图上将闫府和市政府连成线。铅笔在图上游走,也慢慢应证了姜流的猜想——望归川在线上!“你现在就要去吗?一个人?”元姐央求着姜流。“对,元尉杰那个混蛋肯定也知道了宝藏在那里,人多不方便。”姜流匆忙穿好外套,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元姐赶忙拉住:“你等一下。”同时从自己身上的外套里掏出来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递到侄子手上:“这是你闫叔叔送给你父亲的,拿着,注意安全!”姜流应了一声,直奔望归川去了。流芳姜流向小于招呼了一声,年轻的助理点了点头,为姜流打开车门。“姜流,我和你一起去!”姜流转过头,看到闫忆秋朝他走来,双手用一条红绸子系了一个高马尾辫,她一改往常的正装,丁尼布带绒夹克包裹着她的天青色衬衫,一条牛仔裤上星星点点的分布着几颗紫色水钻,白色运动鞋换掉了五颜六色的高跟鞋。“姜流,我只要一天姓闫,那这宝藏也就有我的责任。而且,你需要人掩护,谁知道元尉杰手下有多少混混。”闫忆秋站定,坚定的眼神直视姜流。“太危险了,而且闫小姐你……”“我可以保护自己。我在国外闯荡这么多年,什么危险都遇到过。”说着闫忆秋从夹克里掏出一把38银色左轮,“相信我,你需要个帮手。还有啊,赵伯把阿成托付给你,我们也算一家人了,不要闫小姐这,闫姑娘那的,叫我忆秋就好。另外,那元尉杰就是那畜生的儿子,我要为我父母报仇!”姜流点点头,便和闫忆秋一起上了车。傍晚的方城从车窗外飞驰而过。不远处,止溪还在静静流淌着。熟悉的街景映入姜流的眼睛,“赵氏钟表店”的牌子一闪而过,让姜流想起几个月前在这里与小成和赵伯的初遇。谁能想到,见义勇为的一瞬念想,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想什么?”姜流转过头,遇见闫忆秋灵动的眼睛。“没什么,只是触景生情,感叹世事无常。”姜流苦笑道。“你知道吗,元姐经常给我讲起你父母的故事。元善道先生是一位爱岗敬业的急诊科医生,每天的生活就是在不停地治病救人。”闫忆秋回忆起来,微笑着,看向远处的望归川,“20多年前,大年三十晚上,方城外朝花海那边国道高速上发生了严重的6车追尾事故。那天你父亲和其他几位医生没有回家,继续在方城医院值班,伤者送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3位伤员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剩下6个有着不同程度的外伤,其中最严重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士。右半边躯体三度烧伤,第6根肋骨折断,刚好绕过心脏,但是导致了很严重的肺穿孔。”姜流出神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女子,闫忆秋转过头,继续讲道:“当时人手不够,身边的同事劝元医生去抢救其他伤者,元医生一口否决,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他留下了一位外科医生,让其他人去抢救别的伤员,而那位外科医生便是我叔父。两人连续作战十余个小时,有几次病人差点就呛死在自己的血液里,但你父亲和我叔夫竭尽全力把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那个伤者,难道是……”“没错,那个伤者就是你的母亲。”闫忆秋点了点头,“姜流,你身上流淌着和你父亲一样坚定与正义的血,你要相信,只要你下定决心要去完成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虽然事情不是总顺人心意,但是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漫漫长路上荆棘丛生,而也正是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许多像你的人。你永远不是一个人,姜流。”姜流注视着闫忆秋深邃的眼神,泪水在眼前打转。他转过头,突然笑了,这是他几个月来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释然。“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