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景峻的这句话没话说完,只听空气中传来尖锐爆鸣声,一记狠厉无比的飞镖已狠狠地戳中景峻的右腿,他哼了一声,软塌塌地跪了下去。不及反应,四面八方黑衣黑帽的锦衣卫已朝潮水似的涌了出来,恍然间就像是上百只黑色乌鸦倾巢而出,眨眼功夫就将小木屋围了个严实。“阿弗,你快跑啊!”景峻被为首的那人拿住,扭着胳膊被踩在脚下,涕泗横流,“……阿弗,对不起,对不起!你快点跑啊!”阿弗剧烈地喘了口气,眼眶子一时间要瞪裂了。她抱着手中的包袱根本来不及逃蹿,高处远处近处矮处都布满了人,就算插翅也难飞。景峻!阿弗才明白过来景峻的反常,蓦然间恨得牙根痒痒。她踉踉跄跄,冰凉的泪刷刷地落下,脚下一跌,身子直接撞开了门,扑到在小木屋地上。赵槃已候她多时。他的目光也似染了寒山月的清寒,“三十里,一夜。不错,挺能跑的。”阿弗被他的阴影笼罩着,汹涌的恐惧将她吞没。她窘迫地跌在地上,此刻宛如一个浑身的骨头都被抽出去了,没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她浑身发僵,往后后退一寸,他便欺步逼近一寸,终于被逼进了退无可退的死角。男子冰冰冷冷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阿弗眉睫裹着眼泪,怕极了反而笑了起来。她阖上了眼睛,绝望地说着,“要杀要剐,殿下给个痛快的吧。”赵槃眸色微澜,冷硬的手直接扼上了她纤细的脖子。他没用力道,手心只是虚搁在她的脖子上,把她圈死在可控的范围里,吓唬着她静下心来听他讲话。“痛快的,嗯?”阿弗不听,双手乱锤乱摆地挣扎着。“阿弗,”赵槃眸色染了一层雾,湿漉漉地看着她,滑着她的脸颊,那般温柔那般和缓跟他们一起醒来的日日夜夜一样,“敢逃跑的,你是冷峙[]阿弗被赵槃强行带回了东宫。她赶路早已累得精疲力尽,加之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心力交瘁,在马车上就沉沉晕了过去。赵槃心里的怒气还没消。这一路上,本想了许多叫她长记性的法儿。可掀开马车帘幕时,见她蜷缩在角落里,枯瘦的小脸上布满了忧思,眼下的泪痕还犹未干。赵槃唇角不由自主地一滞,到嘴的重话没说出口。他不可避免地又恻隐了。他并不想那样对她。可是她总是要跑,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跑,他既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用些强硬的把她绑在自己身边。赵槃抬手把她抱下来,放到了室内温暖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