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未白则是拉着对方的手,将自己环抱:“如果这点小伤就动摇了我的根本,我还做什么城主呢?相公,你低估了我的能力和手段。”
“我……”
“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蒋未白道,说着,他摸上对方的脸,“相公,不要着急,你是在养伤,等你好了,这里什么事能难住你呢?等你养好伤,嗯?”
枉死城的日子飞速流逝,但是,痊愈之时仍是未知数。
蒋未白曾与苏衡阳说过,他活着时修行有成,砍杀妖魔鬼怪不在话下,但在苏衡阳听来,还是颇不真实。
“那些反叛者……”
“该死的都死了。”蒋未白道,他看苏衡阳神色,福至心灵,“以后碰到这些事,我把他们留着,留下来给相公你处理,好不好?”
苏衡阳终于微微笑了:“说什么傻话。”
“让相公开心就不是傻话。现在我保护你,以后,我就等着相公保护我啦。”
“你啊……”
若不是苏衡阳不许,蒋未白此时此刻甚至想在对方怀中打滚。苏衡阳不会知道,如今他全身心放在蒋未白身上,带给了对方多大的愉悦——为此,他心甘情愿做一个孩子。
眼见着苏衡阳慢慢冷静下来,蒋未白才三令五申,不许苏衡阳将玉佩摘下。而苏衡阳,也让蒋未白保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受伤,否则……
“否则?”
苏衡阳想了想道:“否则,我们就和离吧。”
蒋未白闻言有如五雷轰顶:“和离?又来?”
苏衡阳咳嗽了一声:“差不多便是这个意思。”他看了蒋未白一眼,“不许哭。”
蒋未白准备掉的眼泪立马收了,他吸了吸鼻子,极为委屈的模样:“为什么又是和离?我不喜欢你提‘和离’的事。”
苏衡阳道:“目前,我只有这个能威胁你。”
蒋未白拉着苏衡阳的袖子:“相公,不要和离。”
“你不受伤便可,怕什么?”
可是这枉死城,厉鬼众多,时不时有鬼发个疯,若是不巧来个百鬼夜行,蒋未白处理起来,难免会见血。以前的他便肆无忌惮,受点轻伤也是无可厚非。蒋未白垂死挣扎:“相公,我不怕受伤,怕受伤不是男子汉。”
“和离?”
“不要!”
苏衡阳摸摸对方的头:“那就先喝药吧。”
于是蒋未白委委屈屈地在桌案前坐定,委委屈屈地接过药碗,委委屈屈地喝下,委委屈屈地瞅一眼苏衡阳,再瞅一眼苏衡阳。至于蒋未白委委屈屈地说,这药带给他的痛苦比受伤还多,苏衡阳权当没听见。
那一晚,苏衡阳又一次做梦了。这次的梦境与以往不同,他好似站在阴阳两界的中间,后方,黑色的云雾翻滚着,其中有人形的影子想要冲破桎梏,朝他涌来;前方则是一片光明,空中射下一束光,照亮了一片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