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漓皱眉心痛:“若不是那宋思卉!你断断不会——”
刚说到这句,叶寒霜握紧她手,眼神意味深长地摇了摇:“阿姐别担心,此事,夫君会替我做主的,这也是他的孩儿,如今骤然小产,他亦是心痛的。”
宋思卉为何会动手,到底是她自己故意激将所致。
借她怒意,达自己目的。
叶寒霜很明白,自己的心倒也没有多干净
可她的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宋思卉三番五次羞辱蔑视,若是个安分进门的平妻,她绝对不会说什么。
可这人呢,心术不正,傲慢自大,目中无人,为了个男子莫名其妙与她争锋相对,视她为敌,屡次冒犯。
既如此,便怪不得她。
这种人,她只能摆在棋局上,好好利用一番!
叶秋漓黛眉微蹙,寒霜此意是,不让自己沾手此事?是吗?
“反正,青雅居院内的事,自有夫君护着我,阿姐如今管家,忧心之事颇多,不必在为了我分心劳累。”
“你这叫什么话,你是我妹妹,你的事,何来分心劳累之说?”
叶寒霜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手背,便再未说其他。
叶秋漓便什么都明白的。
此事,在妹妹谋划之中,若自己插手多问,便让她的棋局之中多了一影响因素,且还是不稳定的,此乃一不便;
宋思卉是婆母身边的人,自己虽有管家之权,但也只是受婆母之托,暂为代理,若要过问,那就要问到婆母头上,可陆清衍是尊贵嫡子,开口诘问,可比她好开口多了,此乃二不便。
反而按照妹妹所言,她不插手,不多问,才是长便。
思至此,叶秋漓忍泪点了点头。
她们心有灵犀,有些事不必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但对于青雅居之事,叶秋漓心中依旧还有许多疑问,特别是那避子汤药之事,她总觉得蹊跷。
加之与陆清衍接触几次之后,她越加觉得此人心思不比表面那般,宁静致远,不出大门,不问世事。有时无意间看到那双眼睛,她总觉着,看上去清风霁月般的人,那眼神之下,有种比陆清旭还要凛冽诡谲的深渊感。
让人看不见他内里底色。
叶秋漓悉心替她擦拭干净身子,换了衾褥衣裳,服下药的叶寒霜,身上才终于有了几丝舒然。
望着轻纱幔帐,她手心轻轻搭在小腹之上,瞳仁渐渐湿润,眼前氤氲一片,女子总是天然带着几分柔性,生命在肚中降临又流逝,稍稍多想片刻,她心中不免哽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