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她咬咬唇,做出委屈害怕模样,“我昨天夜里受了寒,生了病,所以才没去。”她羞赧地低头,“而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能随便与男子晚间碰面,我的清誉怎么办?”“清誉?”沈璋冷笑一声,又往下压了一分,“那我想问问,爱惜清誉的黄大娘子,为何要把一个江湖人士留在园中养伤?她是怎么受伤的,你与落英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想叫你做什么?”他一句比一句气势强,逼问得黄莺脑袋发懵。她早该想到的!黄莺心里暗暗后悔,以沈璋的多疑,怎么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肯定会去调查的。而且落英是父亲带入府中的,说不定,他还会怀疑整个黄府都图谋不轨。更有甚者,连这次发病都会怪到她头上。他最喜欢分析阴谋论了!怎么办?怎么办?黄莺急了,到底要怎么破了这个僵局!?☆、亲不亲?不得不说,黄莺是有一些急智的,她有些庆幸,这世,老天赐给她一个比较聪明的脑袋瓜。只一瞬,黄莺瞬间想到破解之法,只见她眼神氤氲,皱着小鼻子,抽噎着,跟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一般。她语气有些控诉,“我还能干什么,不过就是养在深宅的小娘子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要是真想害你,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就下手了。”沈璋神色一僵,试探道:“那你是来——”“看你死没死?”她没好气道,话语不好听,语气却是娇嗔委屈的。沈璋脸色一变,眼神又冷了下来。见此,黄莺赶紧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会拖着病体来看你呢。还有你能退热,也是我给你排出了热毒。”沈璋似乎有些信了,不过脸色仍旧很冷。黄莺再接再厉,“落英先生叫我轻功,不过是为着还我爹一个恩情而已,而且她上次悄悄养伤,是怕她仇人知道,连累黄府。”说到这,她埋怨地看了沈璋一眼,“我能有什么心思,你又不是天皇老子,哪有那么多人害你!”最后一句话,黄莺是故意的,点出自己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没有害他的理由。果然听了她的话,沈璋神色松了许多,压制她的力量也轻了。他这人比较能举一反三,做事喜欢分析,不过听了他的分析之后,黄莺简直是恨死了他的分析。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刚刚她只顾着洗脱嫌疑了,却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你是说——”沈璋沉吟,“你一早就对我生了心思,心怀不轨,学轻功是为了能时时偷看我。昨夜没来,也是因为怕把病气过给我。今晚偷偷过来,是因为担心我,为了能让我退热,你不惜豁出女子名节,给我脱衣按揉经络。”“你——”他拖长语调,神色莫名,“居然这么喜欢我!”听完,黄莺简直是瞠目结舌,真想一口把自己咬死。沈璋眯了眯眼睛,黄莺心中忐忑,见他没有任何感动的意思,顿时放下了心。黄鹂那般痴缠,都不见他动心,想来也不会对自己产生兴趣。而且他这人骨子里拧得很,别人越是往前凑,越是嫌弃。如果她再加把劲,往前贴一贴,他是不是就会厌了自己,离自己远远的。想到这,黄莺鼓足勇气,抬头深情脉脉地与他对视,“对,我就是喜欢你。”她决定再烧一把火,盯着他的眼睛,“我还想亲你。”沈璋心上一颤,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制住眩晕。他扯开嘴角,冷笑一声,“那我就赏你亲一下吧。”纳尼!黄莺惊呆,画风不对啊,他不是应该嫌弃地将她甩到地上吗。正犹豫纳闷呢,突然瞥见沈璋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和探究,黄莺心上一僵,他这是不相信自己,在试探呢。算了,她拼了!黄莺一闭眼睛,嘟着嘴朝沈璋袭来。沈璋头一偏,躲了开去。(问沈璋为什么躲呢?因为他怕过了病气给黄莺,其实他想亲的不得了!真是贴心的小变态啊。)黄莺亲了个空,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这样也好,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正全神贯注盯着黄莺的沈璋哪里会错过那抹失望,他满心激动,血热地几乎沸腾,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原来莺姐姐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她喜欢他!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沈璋就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甚至是想流泪。其实这么多年,他不是没反思过自己的,为什么,自己会与莺姐姐闹到那般水火不相容。其实他一直都隐约觉得莺姐姐是喜欢他的,最开始,她对他那么好,那么好。只是他不确定,太急切了,做错了事,才弄得一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