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拾华难以忍受地阖上了眼,咬牙道:“我不可能容许你住在其他男人的房子里,你现在有两个选项……”喻妹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什么其他男人?那个别墅是温禾的呀。”“你不信去找她看产权证。上面的名字是温乔。”郁拾华口吻淡漠,并不强烈。不过喻姝意识的到,他有点生气。喻妹无语,她已经厚着脸皮住在人家别墅里了,哪里好意思去要看房产证?“除了你那堆血亲,咱俩论关系不比温禾亲密的多,住到我名下的房子来。”郁拾华的手并不安分,从她浴袍的斜襟处摸进去,尝试用她的软玉温香来给自己消气降火。喻姝不敢反驳,天知道他会不会现场证明这所谓的亲密,只嗫嚅着说:“那我住回明府好了。”郁拾华没什么顾忌地扯开了她并不严实的浴袍,火气在她的身体和言语的双重刺激下渐渐扬起,颇有愈演愈烈的程度。“和一个功能齐全的半大小子同住一个屋檐,同用一个浴室?”他言辞尖锐,指尖揉捏的力道明显加重。喻妹是真担心他作出什么禽兽之举,玩浴血奋战的刺激,连连求饶:“那我去另外租个房子也成。”“我给你安排。”男人兴致高涨,很快将彼此的阻隔褪去,直接将她抱到浴室的洗手台上。“郁总,我真不方便……”“咱们换个花样。”喻姝几乎秒懂,脸颊上的红云卷土重来。好在她是知道的,郁拾华虽然爱在床上折腾,不过口味不重,多数都是常规手法。男性独有的味道越发浓厚,大腿上被顶住的部位热得简直不像话,喻姝顺从地合上了眼,任由他施为。……意识再度归位之时,天已大亮。喻姝略一侧目,便见男人精壮的腰身刚刚覆上衬衫,昨夜最后的记忆被忽然唤醒。啊——喻姝抓狂,一大早的,这种少儿不宜的十八禁画面……她佯装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避免眼睛再碰上某人。“网上的照片,你不用担心。”郁拾华并不戳穿她装睡的事实,慢悠悠地戴着手表,温声道。喻姝轻轻嗯了声。郁拾华往床边走了两步:“今天要去试伴娘服?”“嗯。”“我吩咐人送你。近来出入小心,肯定还有后招。”郁拾华淡淡道。喻姝十分乖觉,应了一声。郁拾华没再靠近,静静看了她片刻,才离开了房间。对于一个睡渣而言,回笼觉是不存在的东西。何况大姨妈的存在素来令人不太痛快,连躺着都担惊受怕,更别说在床上翻来滚去了。喻姝挣扎半天,慢动作似的从床边直接下来,走向卫生间。临近九点,喻姝和林彩事先通了电话,才掐着点儿出门。专车,司机,保镖。一应俱全。着实叫喻姝受宠若惊了一把。她有些欣喜地看向在双子塔便见过的两位姑娘,先是道了谢,后又问清了两人的名字。和她一般身量的叫森瑜,另一个叫森琪。“去金沟河桥旁的礼纱。”副驾驶的森琪主动和喻姝交换了手机号,并表示从今往后,她们将全权负责她的人身安全。喻姝懵圈,不是就这一段时间吗?“具体您可以同郁少确认。”森琪又补充道:“请放心。大多时候我和森瑜都是远远跟着,必要时候才会出现。”如她所言,喻姝进婚纱店时无人相随。她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某人每天保镖助理围绕的日子,一般人可没福气享受。“阿姝!”林彩的孕肚比上次见面明显许多,即使选了藏肚子的款式,也掩不住通身上下的浓浓孕味。不等喻姝打量完她,林彩眼神闪烁了两下,暧昧地小声偷笑:“昨晚和谁一起过的?”喻姝老脸一红,只见林彩的目光一直往她脖子上溜达。明明她涂了遮瑕的。“色号选得不对,再白两个度正好。”林彩嘿嘿笑着,拉过她一个劲儿地打趣,“大帅哥吧?这样你才不亏。”喻姝离开郁寰的决心有多坚定,这会儿就有多难以启齿。兜兜转转,费了好大功夫,还是回到原点。“不能是你的前上司吧?”林彩命中红心。喻姝吸了口气,诚实地点了下头。这回轮到林彩倒吸气了,紧接着她先是打开了保温杯喝了口水,又含过一颗备好的蜜饯。一看便是事先交代好的。“吴天泽很细心,会是个好爸爸。”喻姝赞了一句。林彩噘着嘴,数落着自家男人管得比太平洋还宽,什么都不许她吃。然而字里行间的甜蜜和嗔意藏都藏不住。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样儿。喻姝感慨不已,果然,爱和恨都是世间无法遮掩的东西。穿衣镜前,喻姝和店员确认着裙子的长度和背部的松紧,抬眸便见林彩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其他几个伴娘呢?”喻姝随口问。林彩:“这个点都上着班,我是无聊才喊你出来陪我。”喻姝诧异:“你辞职了?”她如实点头。喻姝眼神微暗,轻叹道:“是我连累你了。”“这话矫情!没有你,那种闲差轮得上我?”林彩大大咧咧。“合作方的亲戚?”喻姝皱眉。“利益互换,她女儿进了银行的一个清水衙门。”喻姝淡淡一笑:“我下星期回郁寰了。”林彩面容微讶,旋即打趣道:“高升了?”“老位置吧。”喻姝剥开一颗大白兔吃进嘴中。林彩扬眉:“我真觉得郁总待你不一般,保不准能许你个财务副总做做呢,你要是豁得出去求一求,更高的位置都能手到擒来。”喻姝看她手舞足蹈的架势,比她还兴奋一二,不免失笑。“彩啊,我和郁总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前,空降到哪儿都受人诟病,他就是给我个总裁当当,底下人真能服气?”林彩瞟着她云淡风轻的神色,斟酌着字眼:“阿姝,论起来你和郁总年貌相当,学历能力差距不大,真不去争取一下?”喻姝静默片刻,反问道:“可是彩,我和他之所以能纠缠到现在,只是因为他还有点兴趣。但凡他能对我视若无睹,你信不信我和他连话都说不上?”好比她入职郁寰一年,顶着他下属的名头,不也照样是他跟前的空气…一个正眼也不会赏你的倨傲冷淡。“所以要努力勾引他呀,让他上瘾,让他离不开你。”林彩两眼放光。“我给你分析分析,你离职地那么利索,不留一点余地,还闹上了法庭。常理来说……啧,也不对。是你先提出离职的,或许他对你一直情根深种呢,你突然离开,他不愿放手很正常。”喻妹无语,嘴角微抽,几乎要翻起白眼:“我该这样以为?当时……”他难伺候的很,处处找茬,时不时发火。她真以为……是他腻了。借着流产提出辞职,喻姝还觉得自己识相呢。“你说呀。”林彩催促道。喻姝很少和人吐露他俩相处的具体情况,最多说个大概感受,细节方面都是一笔带过。她努力用平淡的语气叙述了一桩屁大点的事。可说到最后,还是带出一丝不甘和忿忿不平。“即便知道他付给我的工资足够多,多到这些事都算我的工作职责,可是我真的太累了,我根本懒得动,明明按照他的口味做的,还一个劲儿的挑三拣四,恶劣死了!”林彩摸了摸下巴,眼神古怪:“郁拾华和你独处,废话都这么多的吗?”喻姝一怔,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哎,他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变得稍微幼稚点?和他平时高冷的形象不太符合?”林彩循序渐进地问。幼稚?喻姝拧眉,这词离郁拾华十万八千里呢。林彩见她不答,问得愈加大胆:“那床上是不是……”“你打住。”喻姝就差捂住她的嘴。“好好好,知道你害羞。我不问。”林彩做了个给嘴巴拉链的动作,又把脸凑近,“他找你茬,挑你刺,可能是想让你多用点心在他身上呢?引起你的注意?”喻妹欲哭无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他转,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敬业,怎么可能是你说的情况。”“不一样。”林彩绞尽脑汁地思索,奈何她语言表达能力贫瘠,一时有些抓狂,“你和他私下相处,是不是也是大公无私的上班模样?就一板一眼,说敬语的那种?”喻妹理所应当地点头:“本来就是上班。难道和他没大没小,平起平坐吗?”“他可能就是想和你亲近一些?”喻妹长叹口气,他俩关系还不够亲近吗,有时候简直是负距离的接触好不好。她懂得林彩的话意。只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分寸最难拿捏。她不是可以设定程序的机器人,上下班能够随意切换模式,更换语气,改变表情。“我对他没有过希望。这一次也一样。”林彩愕然,不解道:“事在人为,干吗那么消极。”“不是消极,是认清现实。等他有了谈婚论嫁的女友,或是确定结婚的联姻对象,我会离开地更加彻底。”喻妹语气平静,并不怎么激动。“他不肯怎么办?”林彩提出疑问。“他不要脸,我还想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喻妹笑意淡泊,“你也是要结婚的人,小三可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可不想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下场凄凉。”她安慰似的冲林彩一笑:“你别多想,新娘子。”“大美人的命运,与我等凡人果然是不一样的。”林彩仰天长叹。喻姝:“送你吧,这种稀巴烂的命。”林彩既惊又喜:“这脸这身高,还有一双大长腿,你咋这么嫌弃?”“有什么用。换我家财万贯多好。”喻姝侧脸看向窗外,神情有些冷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林彩嘴巴撇撇:“权钱智色,你足有两样,还说不好?”“我最多认一样。”“那一样半呗。你多聪明,真的,我要有你这脑子,我爸妈都懒得拼二胎了。”林彩真心实意地赞叹。“没用的。折腾那么多年,也没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喻姝低低一笑。“你是想……出国?去漂亮国?”林彩依稀记得她曾十分向往国外的月亮,为此还被自己好生笑话过一顿。喻姝神情低落:“这些年没想了。”曾以为出国会是最好的出路,曾以为国外的月亮真的比国内圆。事到如今,连出国的念想都破碎在了日复一日的心魔中。心底只剩一片雪原,沉寂又荒芜,白茫茫地一无所有。林彩见状没有再开口,反而刷起了网络上的消息,鹏城的育树私高这几日一直在热点上徘徊,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家人开始发声。其中一个女生的姐姐最是义愤填膺,铁证如山地在网上发布相关依据,几乎要把育树私高贬成狗屎。“阿妹,你当初咋不去哦?”林彩半点不意外喻妹会被鹏城最顶尖的私校特招,成绩是一方面,又长得这么招人。喻姝没回过神来,用反问的语气嗯了一声。“育树私高啊,和你名字好像好像的。”“去接受有钱人的毒打吗?”喻妹对网上沸反盈天的争论完全免疫,这场舆论风暴归根到底是两个利益集团的博弈。“真那么阴暗?”喻姝:“好比夜总会,我看着是地狱,富人看着是天堂。”“双子塔的大火也和这个有关?”林彩不由得压低声音。“吴天泽和你说的?”喻姝不觉得一个孕妇适合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林彩吐舌:“他哪里会和我说,家里开视频会议时,我无意听了几句。”“他公司不是搞实体的吗?”喻妹眉心渐拢。“是啊,好像是集装箱的港口事宜,估计和哪家有利益冲突吧。双子塔上可是纵火误,天子脚下,嚣张过头了吧。你家郁总不报复回去的么?”喻妹白她一眼:“以为是八十年代黑社会斗殴吗?还报复回去,要做合法公民,知法守法讲法。”:()郁喻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