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一杯水,回到床上,扶着她坐起来喝。
恋爱的很多时候,她习惯了他这样照顾她。
逐渐安心地睡过去,卓序目光下视,慢慢地低下头,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轻轻吻了她的唇。
如同很久之前。
次日,卓序因为有一个定好了的重要会议要开,不得不在清晨离开。
起床时云想还在睡,睡梦中恋恋地抓着他的手指。
卓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回到床边,俯身同她说话:“早餐已经送来了,放在餐桌上。如果你起不来,等我中午回来陪你吃午饭。”
云想翻了个身,脸埋进他的枕头里,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其实并不算答应。
卓序开完上午的会,回到家,等待他的是空荡无人的房子。
云想在临走前,将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连往常总会落在他床上的长发也了无痕迹。
只有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字迹秀美飘逸:
我好多了。谢谢你。
卓序拿起那张纸条,即使早有预感,内心还是不无憋闷。
——云想又回到了她的生活当中。
只不过这回是,不再以她的父亲为参照系的生活。
云想和父亲彻底断开了联系,不听从他的训诫和命令,偶尔回家,也是去看望母亲。
这其实已经是她做的最大让步了。
她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安无事地继续下去,但云峰还是等来了他的审判。
下半年,一位副国级高官的落马,牵扯出背后的一众资本巨鳄,云峰曾为其中之一做事,被正式地立案调查。
报纸用专题来报道这一事件,闹得很大,虽然云峰并非主要人物,只占一个角落,但他毕竟在法律界声名显赫,云想走入律所时,能感受到议论纷纷。
“云峰律师该不会真的进去吧?那云想怎么办。”
“你觉得,她爸爸如果真的有罪,她的手能是干净的吗?”
云想在茶水间泡咖啡,她带的实习生,已经拿到转正offer的林悦跟过来,她气红了脸:“云律师,你别听他们说的。”
“没关系,你也别放在心上。”云想端着咖啡,“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随便说什么。”
她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流言,但有一点,在议论她的人里面,她居然没见到范欣,这难道不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带着这样残酷的幽默,云想回到工位,听王安说,范欣是在负责瓴秩的项目时,出了个大的差错,被合伙人勒令回家反省去了,之后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
云想不是太关心她的事,她也无暇顾及,下班时刻,合伙人将她喊进办公室:“云想,最近”
看合伙人和颜悦色中带着一丝为难,云想主动说:“您是想和我说我爸爸的事?”
“对,云峰律师的情况,现在我们都不能下定论,但我想,多少会影响到你的,要不这样,你放个长假。”
“我知道您有顾虑,可能客户也会有。其实本来,我也想要和您说这件事。”